未過多久,佰卓手持錦布圣旨,走了進來,站在高臺之上,看著議論紛紛的文物群臣,他大聲喝道:“陛下圣喻。”
佰卓聲音落下之后,滿朝文武當即肅靜,目光齊刷刷的望了過去。
“宣護國公王翦,柱國公馮去疾,衛國公李斯,御史大夫茅焦,御前見駕。”
佰卓朗聲喝道。
“臣等謹遵陛下圣喻。”
下方文武百官立刻躬身拱手拜道。
很快在佰卓的引領下,王翦,馮去疾,李斯,茅焦朝著后殿快步走去。
來到祈天殿后四人的目光投向了躺在臥榻之上,緊閉雙目,臉色蒼白的陛下,頓時拱手一拜道:“臣等,拜見陛下。”
“免……禮……”
“咳!咳!咳!咳!”
嬴政似乎十分苦難的道出了兩個字,然后發出一連串的咳嗽之聲。
一副風燭殘年,油盡燈枯,隨時撒手人寰的樣子。
“君臣數十年,朕不行了,要先走一步了……咳咳!”
嬴政說完之后,大口喘息著。
“陛下……”
四人跪了下去,跪在嬴政臥榻之旁,洗耳恭聽著。
這種時候,他們不敢打斷圣訓,更不敢錯漏一個字的圣喻。
“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君臣之誼數十載,這世間朕只信任你們,好好輔佐皇太子。”
嬴政似乎回光返照,突然起身坐在臥榻之上,凝視著四人,中氣十足道。
“臣等萬死難報君恩之萬一。”
四人被嚇了一跳,連忙低下頭道。
“擬詔。”
“定國公蒙恬領軍在外,中南戰事正酣。朕歸天之后,敕令蒙恬不得回京奔喪。”
“時值新政推行之緊要關頭,無論帝國邊關重地所有將領,還是各地治吏皆不得至咸陽奔喪,一切皆以帝國大局為重。”
“朕百年之后,皇太子贏羽當繼承大統。新君繼位,尚且年幼,不足以謀國。任命護國公王翦,右丞相馮去疾,左丞相李斯,御史大夫茅焦為顧命大臣,協助新君理政。”
“諸公子身無要職者,國喪之后,皆遷其封地,若無詔令不得返京。后宮嬪妃除新君之母,皆殉驪山皇陵。”
“宋夫人溫文典雅,賢淑端莊,尊皇太后,總攬后宮事宜。布告天下,咸使聞之。”
“始皇帝三十八年六月戊寅日中時,大秦帝國始皇帝嬴政遺詔。”
“咳咳……”
嬴政伸出顫顫巍巍的大手,放在嘴邊,輕咳了幾聲。
佰卓在一旁執筆,書寫,完成之后,他將圣旨碰到嬴政面前道:“請陛下過目。”
過了一會,仍沒有聽到陛下的聲音,佰卓再次道:“陛下?”
嗯?
跪在臥榻前的王翦四人,也心有疑慮,只是沒有陛下詔令,他們仍舊不敢起身。
佰卓慢慢抬起頭,看著雙目緊閉,歪著腦袋,仿佛陷入沉睡的陛下。
頓時心中打了一個寒顫,伸出右手,放在陛下口鼻之處。
“陛下……”
佰卓當即嚇的魂飛魄散,跪了下去,哭喊道。
王翦四人也幾乎同時痛哭喊道:“陛下……”
但這一刻他們緊繃的心弦,終于得以松弛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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