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勝大哥,我覺得屈郅兄弟所言有理啊!”
吳廣目光炙熱,心臟加速跳動著。
“吳廣兄弟你怎能也如此糊涂啊?”
陳勝嘆了一口氣,看著吳廣道。
吳廣剛想說話,突然外面熙熙攘攘吵鬧起來。
五人相視一眼,急忙走了出去。
“瘋了,全瘋了……”
“一群黑甲騎士見貴族就殺,整個泗水郡變成了人間煉獄啊!”
“那些貴族所犯何罪?”
“我怎么知道?我剛剛去集市采購一些物資,那是個慘啊?”
“整個大澤鄉人人自危,不過好在那些黑甲武士似乎只針對貴族與官吏。”
“這不可能吧?”
“殺人者死,瘋了嗎?”
整個營地上千人都被驚動了,議論紛紛,喧囂不止。
很快幾名軍官便被驚動,他們皆是城防軍正規軍出身。可不像這些戍卒一般,連三流軍隊都算不上,只能算是預備役。
原本他們正在聚餐,突然被驚動,見軍營騷亂,當即面露不悅之色。
幾人手持棘鞭,走入人群,肆意揮舞著長鞭,對著那名嚷嚷聲最大的戍卒揮了過去。
很快那名錯不急防,興高采烈的戍卒便被毆打在地,發出一聲聲凄慘的叫聲。
很快鮮血便染紅了他的布甲,傷痕累累。
見此,所有人立刻閉上了嘴巴,老老實實的圍著篝火蹲坐下去。
“一群卑賤六國遺民,焉敢妄議大秦鐵騎行事?”
“別說殺了那些狗官于貴族,就是把你們這些賤民全殺了,又能如何?”
幾名軍官一邊毆打那名戍卒,一邊猖狂無比的大笑起來。
他們皆是關中秦人出身,一直都看不慣山東六國之人。
本來押著這些卑賤之人千里迢迢趕往漁陽這種苦差,他們就心生不快。
正好借題發揮,出一口惡氣。
遠處圍觀的陳勝等人也沉默下來,一個個臉色鐵青。
那些原本畏懼四散的戍卒,聽聞也是一個個瞪著眼睛,敢怒而不敢言。
這是**裸的羞辱與歧視!
雖然陛下三令五申,推行新政,嚴令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并定下律令,嚴禁挑起地域糾紛與歧視。但并非所有人都會遵守,陽奉陰違者亦不再少數。
大秦作為勝利者,關中秦人無一不心生自豪,被山東諸國鄙夷了數百年。
這一次他們總算揚眉吐氣,憋了幾百年的怒火,豈能一朝化去。
“再打下去可是會死人的啊?”
及禾臉色陰郁,小聲嘀咕道。
“幾個狗東西,一路上沒少欺負咱們,真想宰了他們。”
桐浙也是臉色鐵青,齜牙咧嘴道。
“大哥這可是天賜良機啊?何止我們,所有人都是憋著怒火,就差一位有德之人,大事可期啊!”
吳廣添油加醋,蠱惑著陳勝。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他朝我等兄弟說不定也能封王拜相,威震四方。”
屈郅更是十分露骨,毫不掩飾內心的野望,眼神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陳勝則是在心中苦思凝想,長公子扶蘇被殺,北疆與匈奴戰事將起,南疆劃地為王。
百萬秦軍齊聚咸陽,各地郡縣防御空虛,如同不設防。
雖新政收攬不少人心,但六國之民,未必就全部感恩戴德。
再加上朝廷不知為何大動干戈,無辜殺戮泗水貴族官吏?
只怕這僅僅是個開始,一旦消息傳出,那些六國權貴官吏們,豈不是人人自危?
時不待我,稍縱即逝啊!
這樣的機會與時局,不正是自己多年來夢寐以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