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從木案上拿起一張黑色錦布,然后緩緩展開。
韓信頓時目光被吸引了過去,這是……
“如今大秦帝國四海歸一,但西南尚有夜郎,滇國不興王道教化,不奉天地禮法。”
嬴政指著地圖上,西南方,與巴蜀,象郡,洞庭接壤之處,沉聲道。
“陛下,臣愿為陛下分憂解難。”
韓信當即聽明白了陛下的意思,立刻道。
正所謂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自己正愁沒有機會建功,這眨眼間,機會就來了。
“蒙恬已經消滅雒越,大軍駐扎媚河之畔。中南半島,人跡罕見,驃人,孟人,吉篾人占據這不毛之地,浪費大好河山。”
嬴政再次手指一滑,指向象郡之下的中南半島,大有深意道。
韓信雖然是第一次看地圖,但也看出了一些門道,有些不確定道:“陛下是想兵分兩路,一路由雒越之地,西渡媚河,廓清孟人,吉篾人?一路南下滇國,南渡驃河,掃清驃人?”
“沿著驃河西行有大秦帝國的敵人,中南半島只有掌握在大秦帝國手中,方能進可兵威番邦,退可御敵門外。”
嬴政并沒有隱瞞自己的戰略意圖,沉吟片刻道。
韓信順著地圖看了過去,“孔雀王朝”四個大字映入眼簾。
看版圖,這的確是一個強大的國度,難怪陛下會如此重視。
“陛下,這孔雀王朝很強大嗎?”
韓信眼神炙熱,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道。
“大而不強,外強中干罷了。”
嬴政十分平淡,顯然并不太看得上孔雀王朝。
“陛下夜郎,滇國倒行逆施,不遵皇令,不奉帝誥,理應承受懲罰。臣愿領兵,拯救夜郎,滇國百姓于水火之中,讓他們沐浴在大秦帝國的恩澤之下。”
韓信單膝跪下,再次請戰道。
“昨日朕收到八百里急報,夜郎彈丸之國,殺朕使臣白奇,罪不可赦。”
嬴政臉色陰沉無比,冷冷道。
“簡直喪心病狂,天威不可犯。請陛下給臣二萬精甲,半年之內若不能讓夜郎,滇國臣服大秦,臣愿以死謝罪。”
韓信義憤填膺道。
君憂臣辱,君辱臣死,此乃為臣之道也。
“韓信點兵,不應該是多多益善嗎?”
嬴政看著韓信,突然道。
韓信頓時感到有些窒息,陛下怎么連這都知道?
莫非陛下能掐會算不成?
“夜郎彈丸之地,國狹民寡。滇國貧瘠之土,國弱民哀,楚遺將所建,不足為慮。”
“兩地險山惡水,兵馬過多反而不易行軍,二萬精甲足矣。”
韓信想了想,立刻道。
“給你一年時間,朕要這大秦境內再無夜郎,滇國之夷狄。”
嬴政托起跪在地上的韓信,拍了拍他的肩膀,神色嚴肅道。
“陛下放心,臣必不辱沒大秦帝國威儀。”
韓信斬釘截鐵,胸有成竹道。
“一年之后,就進攻中南,三年之內,中南半島必須歸秦。”
“五年之內,朕要馬來半島,印西半島,澳陸皆插滿大秦的黑色王旗。”
嬴政拔出腰間的轆轤劍,直接插在了木案上的地圖中,語氣不容拒絕道。
“臣愿肝腦涂地,矢志不渝,為陛下擴土開疆,為帝國掃平四方夷狄。”
韓信神色恭敬,被嬴政的氣勢所感染,不由豪情萬丈道。
君臣兩人秉燭夜談,徹夜未眠,共謀大業,直至四更,佰卓方才進來提醒到了上朝時間。
嬴政方才帶著韓信一同從驪山行宮,返回咸陽宮。
今日朝會,他便要當眾敕封韓信,并興兵討伐夜郎,滇國。
師出有名,方為不敗王者之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