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德!這幫慫貨,平時吆五喝六、人模狗樣,操練的時候殺聲震天,臨陣還是一如既往的草雞!”
張天祿憤憤地怒罵數聲,一邊呼喝著親兵們擋住明軍,一邊連連揮鞭抽擊馬腹,可他自己都在逃命,哪還有人愿意賣命,大家都跟在他身后向后逃去。
綠營兵中只有高級軍官才有良馬,貼身親兵倒是也有馬匹,但大多是劣馬,過不多久,近半親兵就都被張天祿遠遠甩在了身后,成了明軍的刀下之鬼。
張天祿慌不擇路地悶頭向南奔去,一路越過各隊步卒也不敢稍作停步,遇上不及避讓的士兵,他也不管不顧地直接撞過去……
既然你們不肯戰,那還是讓老子先跑吧!
一口氣逃出了七八里地,直至胯下戰馬累得口吐白沫,身后的喊殺聲終于漸漸微弱,他才敢回頭張望。
可是,回頭一看……
尼瑪的!明軍呢?
跑得太遠了!明軍竟然沒追上來!
身后尚余的數十名親兵身后,大批的后隊步卒,正旗倒槍歪地遠遠跟著一路奔來……
欲哭無淚的張天祿,連忙令親兵四處吆喝軍官收羅殘兵組織陣型。
亂了半天,終于重新穩住陣腳,一陣清點下來,一仗折損兩千多人,轉眼就剩五千多垂頭喪氣的部下了。
正當張天祿左右為難,不知該下令重新向前還是后退時,遠處贛江邊卻傳來了震耳欲聾的隆隆炮聲!
……
焦璉也聽到了這突如其來的炮聲。
白英率隊包抄合龍,順利兜住了將近兩千名清軍步卒后,三隊火槍兵也已趕到,端著刺刀大聲吆喝著:“降者不殺!”
一千五百騎兵和近千名步兵,把兩千來個完全失去戰意的綠營步卒圍在中間,很快,綠營士兵便紛紛扔掉手中家伙,跪地求饒了。
焦璉帶著眾親兵也停下了追擊的步伐,一邊等待著白英等人收容俘虜,一邊向南警戒。
突然,一陣巨響從西北方向傳來,焦璉的心猛地一沉!
那是贛江東岸方向,那里只留有一千名老式火槍兵駐守,根本沒有火炮,怎么會有炮聲傳來?
難道……清軍援兵不止一支?
一種不祥的預感頓時涌上心頭!
焦璉二話不說,直接撥轉馬頭,帶著親兵便往北駛去,遇到白英時,卻見一名渾身是血的斥候正滾落馬鞍,他的身后,緊緊追來的十余騎清軍斥候,已被火槍兵一陣急速射全部射落馬下。
那名斥候只斷斷續續說出了一句話,便暈了過去:“報都督……贛江,大營……韃子……”
焦璉心頭一顫,已經全然明白了,當即策馬上前察看那幾個被擊斃的清軍服裝打扮,這不是綠營兵,這是真韃子!
一定是北邊來的,是從贛江繞過南昌城直接登陸的……
不知來了多少韃子,從炮聲來看,不會少……一旦江岸失守,那大營內已無守軍,屯兵堅城之下的劉麒麟必將腹背受敵!
形勢危急!
(提問:清初時期,清軍主力以八旗兵為主,入關后又成立了綠營兵,到了鎮壓太平天國時期,腐化的八旗兵和綠營兵都已沒什么戰斗力了,曾國藩、李鴻章等人無奈之下,又相繼訓練了什么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