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金礪剛動身不久,得到消息的洪承疇便飛書傳令,要他抵達九江之后,拐道進入鄱陽湖,先解南昌之圍,待擊退明軍后與陳泰合兵一處,見機增援湖南方面。
金礪不大看得起洪承疇,對他的軍令倒是沒怎么當回事,哪里才是戰局要點,也不是他所關心的,但眼下尼堪和陳泰同時求救,他卻不敢棄陳泰而舍近求遠先去救援尼堪。
雖說尼堪曾是權傾一時的理政三王之一,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但南昌的陳泰家世也很顯赫,他的爺爺額亦都,是后金開國重臣,野豬皮努爾哈赤的心腹大將。
而他姑姑鈕鈷祿氏,是先帝皇太極的原配夫人,首任大福晉,皇太極即位后被封元妃,只因沒有留下皇子而未曾立為皇后。
作為很早就降清的漢軍將領,金礪能坐上漢八旗旗主的位子,得益于他的善于鉆營,無論尼堪還是陳泰,他不僅不能得罪,弄好了還都可以成為靠山。
一番盤算后,他決定揮師進入鄱陽湖,畢竟湖南方面的明軍尚未兵臨長沙城下,而南昌卻已危在旦夕。
保住南昌后,不僅賣了陳泰一個大人情,從南昌走陸路直抵長沙,事實上還比長江水路近了些,他的主力騎兵若是星夜馳援,料也不會誤了約期。
從鄱陽湖駛入贛江,到達南昌碼頭后,金礪派出三千步卒進入城內協助防守,自己親自帶著余下的精銳騎兵和重炮兵,坐船沿贛江而上,沒多久便來到了明軍大營的側后。
一到贛江臨時碼頭,金礪即命戰船靠岸,一陣亂槍驅散碼頭邊的明軍后,大隊騎兵立即上岸搶攻,同時命重炮營急速架炮向明軍營壘轟擊。
駐守碼頭旁的明軍只有一千人,見狀只得依托木壘層層設防,抵擋騎兵沖擊,同時派人策馬向各處告急。
可惜的是,一千余人要分兵防守六七座木壘,只能遲滯清軍騎兵的沖鋒,卻根本防不住炮火的轟擊。
眼看才沒多久,一座座木壘便被摧毀,死傷慘重的明軍步卒,只得冒死抵抗步步后撤。
眼下,只剩下大營柵欄外的最后一座木壘,因離岸較遠,超出了清軍炮火射程而暫時還在明軍手中,幸存的數百人也大多撤至了大營內,依托柵欄向外射擊,勉強擋住了清軍騎兵的輪番沖擊。
清軍見狀動作也不慢,船上的大炮逐漸停止了轟擊,一隊隊護炮兵正手忙腳亂地把大炮搬至岸上,只待重新架設陣地后再次轟擊。
金礪聽著北邊南昌城下隱隱傳來的炮聲,瞇了瞇眼,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看來明軍尚未反應過來,仍在專心攻城。
“哼!只要不跑,老子就能兜住你的屁股!”
金礪冷哼一聲,淡淡地對身邊親將說道,“傳令,騎兵主力暫緩攻擊,稍事休息。”
從明軍防守的力度來看,大營中守軍并不多,等大炮全部移至岸上,把營柵轟爛后再攻不遲。
同時,金礪沒忘了下令向四處派出斥候偵察,防止明軍主力從南昌城下溜走。
今天,他要用最小的代價,消滅最多的明軍……
然而,或許正是金礪的這道命令挽救了明軍,從十多里外飛馬趕來的焦璉,趕至清軍身后時,清軍大隊騎兵群正在休息,大營,也僥幸地尚未被攻破。
……
勒馬止步的焦璉,望著江中黑壓壓的清軍戰船,眸色深沉,神色極為嚴峻……
一眼望去,那些清兵個個都拖著大辮子,看來全是悍勇的真韃子無疑,尤其那數千騎兵身后,江岸邊正在架炮的火器陣中,光一丈來長的大口徑重炮便有數十門之多。
一定要設法摧毀清軍的炮兵陣地,否則大營柵欄要不了多久便會被攻破,但自己身后只有六百親兵,三隊新式火槍兵因無戰馬而尚未趕到。
一場惡戰難以避免!
(提問:眼下,欽州海魚加工場,一共燒制出了哪幾種口味的海魚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