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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曾德昭和那幫議事會大佬不久,碼頭附近的街上就響起了一陣零星的槍聲。
“看來,這個總督大人,還是有幾個死忠分子的……”
瞿式耜輕輕蹙眉道,從槍聲方位判斷,這是剛釋放的人中,極少數愣貨想鬧事。
“或許吧,忠于總督也好,忠于教會也罷,這種人,一個不留!”
林嘯撇撇嘴,冷森森地說道。
曾德昭一走,他的笑容就消失了,老陳他們犧牲的陰影,使他怎么都高興不起來。
碼頭那邊有司徒正盯著,他一點都不擔心,正好殺雞儆猴,讓其余蠢蠢欲動的商家看看反抗者的下場。
“雙木,夫兵者,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還是要少殺人哪……”
瞿式耜目光幽深地看著林嘯,又來了一次語重心長。
在瞿式耜的眼里,真正威脅大明的敵人,永遠是建奴韃子,對于林嘯忽然調轉槍口,以雷霆手段對付這幫洋人,說實話,他一直沒太想通。
這一點,其實也怪林嘯,他的那筆經濟賬,他心中的那一盤大棋,由于時代的隔閡,閱歷的不同,一直沒有想好怎么和這個時代的人溝通。
“閣老,有句古話說得好,以地事秦,猶如抱薪救火,”
林嘯轉頭,目光炯炯地盯著瞿式耜,語氣堅定,
“對付這些得寸進尺的西洋人,一步都退不得啊……”
作為一個后世兵王,且喜歡研究地緣博弈和歷史文獻的人來說,林嘯比大多數人對戰爭的可怕和殘酷,都有更清醒的認識。
一個國家,雖說好戰必亡,但忘戰更危!
有幸身處和平環境,當然是極好極好的,畢竟古人早就云過:“寧做太平犬,不做亂離人。”
可是,縱觀人類文明歷史長河,戰爭才是主音符,和平歲月不過是戰爭與戰爭之間的短暫間隙。
和平,不是靠哀求就能擁有的,也不是無底線的退讓就能夠換來的,更不是通過割地賠款就可以得到的。
和平這么昂貴的東西,弱者哪有資格享受!
歷史的教訓告訴后人,一個國家或民族,如果忘記了文明生存的冰冷法則,就必然遭受更為冰冷的殘酷報復。
生活不相信眼淚,戰場上沒有第二名,適者生存是唯一的法則,只有在一系列斗爭中能夠贏得勝利的民族,才有資格擁有和平發展的未來。
而歐洲,始終是那個陰毒的歐洲,從未改變。
深重的苦難,不久就會由他們強加于中華民族,一味把頭插進沙子里,一廂情愿地相信西方對中國沒有惡意,那么,最后的結果就必然會極其慘烈。
面對貪得無厭之徒,唯有將士死戰,同仇敵愾,而后,才有寶貴的和平生活。
之前,我們已經仁至義盡,若要戰,就死戰到底,不徹底將其打服,絕不停手!
這,就是他林嘯的大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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