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一會,茶點就上來了,竹升面的味道不錯,細細的面條爽脆彈牙,韌性十足,湯頭大概是豬骨蝦子湯,味道鮮美。
饑腸轆轆的林嘯吸溜溜幾下就把一碗面給吃光了,這幾天心事多,一直沒好好吃飯,今天總算覺得餓了。
干蒸是豬肉粒混雜鮮蝦陷的,廚師的手藝還不錯,作料的調味恰到好處,皮薄肉爽,香噴噴的別具風味,這種干蒸在林嘯的家鄉被稱作燒賣,大概是各地都有的普通點心之一。
吃完點心,林嘯和司徒正就坐著慢悠悠地品茶,茶是花茶,聞著很香但口感一般,林嘯不喜歡這種茶的味道,自小喝慣了家鄉的綠茶,別的茶他都有點喝不上癮。
正在這時,有一群人從東頭過來,浩浩蕩蕩地沖進了店堂。
領頭一個華服年輕人一屁股坐在一張桌前,操著一口東北口音嚷道:“小二,麻溜的,好酒好菜都給大爺上……”
林嘯抬頭一看,來人有七八個,領頭那人看上去還不到二十歲的樣子,頭戴暖帽,腦后拖著一根長而油亮的辮子。
此人一身緞子棉服甚是鮮亮,一張年輕的長臉卻蒼白得嚇人,一對眼睛散淡無神,兩片沒有一絲血色的嘴唇更是薄得像紙,顯示這是個薄情寡義之人。
他身后的一眾跟班年紀也都不大,個個一身黑色緊身短打扮,好幾人腰里挎著樸刀,人人拖著一根鼠尾辮,看起來像是家丁。
酒樓小二有些拿不定主意地看了掌柜一眼,這大早上的,來這么一大群瘟神……聽口音看打扮,八成是韃子,不會是來吃霸王餐的吧?
柜臺內的掌柜趕緊走了過來,躬著身笑道:“幾位大爺,這大早上的……喝酒吃肉……不太好吧?”
一個緊跟在年輕人身邊,年紀稍長的跟班,當即兇神惡煞地嚷道:“說什么呢!瞎了你的狗眼,這是我們都統大人家的少爺,今兒個屈尊上你這家破店,你還敢啰里吧嗦的,活得不耐煩了吧?”
“呃……小人不敢,不敢。”
掌柜哈著腰連連賠笑,內心卻疑惑不已,都統將軍家的少爺?怎么一大早上這兒來了……這完全不合常理呀。
“算了,”
那年輕人面無表情地擺擺手,打了個哈欠,懶懶的道,“今兒個大爺我心情好,就賞他幾根骨頭吧。”
“是,少爺。”
那跟班訕笑著從懷里摸出一錠小元寶,不情不愿地拍在桌上,勾著眼道:“現在,大早上的,還能不能喝酒吃肉了?”
“能能能……請大爺稍等,”
掌柜一眼便看清了,桌上銀子約莫有五兩,當即彎著腰撅著臀笑道,“難怪一大早就聽到喜鵲叫,原來是有貴客光臨小店,真是讓小店蓬蓽生輝呀。”
說完,他隨即轉身對小二道:“快,叫大廚趕緊做一桌好菜給貴客品嘗,利落點。”
“好嘞。”小二飛快跑去。
炒菜需要時間,小二麻利地先把酒壺和酒盅端了上來,很有眼力地先給那個年輕人篩了一盅,哈著身子陪笑道:“爺,您慢用。”
隨即,小二留下托盤內的幾個酒盅,躬身退了下去。
(提問:林嘯帶著司徒正他們,連夜潛去廣州,是想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