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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手熱愛夜晚,正如夜晚鐘情著獵手,黑暗是獵手最美麗的情人。在接應點暫時分別喬納森,倘若事態惡化,有突擊手在更容易擊破包圍圈。西蒙從避難所帶出物資里,便有具偵察偽裝網,雖然比不上光學迷彩網可以做到完全匿蹤,綴滿了枯枝落葉后,在夜視鏡、生命探測儀罕見的當下,偽裝網無疑于無懈可擊。
彼特自然搞不到偽裝網,但廢土少年照樣眨眼功夫將大號風衣整理成了吉利服,甚至友善地提醒軍隊老鳥:“個人建議搽上些泥土,狗鼻子很靈。”
今夜烏云遮擋了月亮,光線極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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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難所數月間培養出西蒙微光視物的能力—當然他自己也不曉得怎么練出。彼特拒絕了夜視鏡,表示他同樣可以夜光行進,少年果真步步緊跟。
腐殖層幾乎沒過了腳踝,西蒙彈下了爬到纏繞著碎布的狙擊槍上的螞蟻。打綁腿倒不需要彼特提醒,拇指大小的黑山螞蟻挨著人非要鉗塊肉,吃過一次虧就夠了。
二人躲在灌木叢中,放巡邏隊走過,離黑山鎮尚有兩公里,懷亞特公司便開始布置哨兵,西蒙記下巡邏次序,正面滲透等同找死,他們的目的地是鎮子外一座小山。
“之前提到了你母親,我向你道歉。”山坡漸漸陡峭,西蒙選擇讓彼特先行,既然組成搭檔,那么有些事情最好還是說一說。
“她死了又聽不見。”彼特拽住凸出巖石,不料土層松動,少年被迫單手支撐,石塊暴雨般傾瀉而下,少年嗤笑了一聲,抓穩了繼續攀登,說道:“你想聽我母親?”
“不想。”西蒙循著蹤跡攀援,他一身裝備不輕,擠出個“No”。
少年“哦”了聲,巡邏隊之所以不上小山的原因便是必須越過這座高有十來米的陡崖,當兵吃糧,犯不著跟命過不去。彼特說道:“可是我想說了。”
“我記得我媽老是埋怨我不肯笑,說世道已經很爛了,不笑笑日子更難過,后來我爸被帝國人抓去當兵,我媽就被仇家抓了,我爸說是他殺了那些害了我媽的人,其實他騙了你。”
崖頂有棵枯死小樹,干旱氣候迫使小樹深深扎根,正好是極佳的攀爬借力,彼特抓住了根系,半個身子趴在崖頂,繼續說著一件仿佛和他毫不相干的事:“我不知道為什么我爸會在這件事情上說謊,總之是我親手割下那些賤人的腦袋,我不喜歡說臟話,所以我順帶用他們老二堵住了他們的嘴。”
“好了,今天就說到這里。”彼特蹲伏在陰影中,取出望遠鏡,懷亞特紅蜘蛛旗飄揚于黑山鎮警衛哨塔。
西蒙晚了好幾步,徑直趴下,打開狙擊槍兩腳架,說道:“我命令你閉嘴,二等兵。”
“是的長官。”二等兵回答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