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校神色微微一滯,旋即恢復。“這邊來。”
阿斯特麗德自動忽略掉了中校喋喋不休的敘述,例如他在學生時代就專門研習過三次大戰期間的著名裝甲戰案例,以自以為聰明的吹捧手段來進行尷尬的表達,好像這樣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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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得阿斯特麗德格外的欣賞一般。可惜她把心思都放在觀察梅波特基地。
一個典型的盟軍海軍基地,加蓋了防輻射穹頂的船塢里停泊著大量趴窩了很久的軍艦,從最基本的理查德·斯賓塞級驅逐艦,光是目力所及,她就看見了大約七艘被拆掉了武備的驅逐艦,甚至有一艘航母,霧氣變濃了。“列克星敦號核動力航母?”阿斯特麗德打斷了話頭,說道。
“啊,過一會兒我們會經過那里的。”中校顯然沒舍得放棄現在的話題,于是阿斯特麗德掏出超光譜護目鏡,視力增強后,她望著那艘海上城堡風燭殘年的銹蝕艦體,藤壺貝殼爬到了吃水線,含鹽度極高的海風剝離掉了威風凜凜的白漆,而其上曾經稱霸四海的艦載機一架也無。她由衷地嘆息。她業余愛好有一個便是讀書,讀國史民族史,這一幕她還能聯想起誰?
庫茲涅佐夫姊妹。在帝國的黑海造船廠捱了幾十年的活寡,聯邦海軍老是把這個做笑柄,風水輪流轉,海權帝國居然要畏懼近海的鯊魚烏賊。搞得艦艇武備盡數轉換成地面防御。倘若伊麗莎白女王冥冥有知,定會笑醒。
越靠近航母,阿斯特麗德心里越燃著一團火,在船艏前,人類在自己建造出的有史以來最龐大的機械前都是徹頭徹尾的螻蟻。“她是誰。”阿斯特麗德第二次問道。廢物中校終于回應了,看都沒看航母一眼。
“-85……”
“富蘭克林……”阿斯特麗德的音色比廢物中校更鏗鏘沉郁,中校沒再繼續。
“德拉諾·羅斯福號核動力航母。”女少校停住腳步,站在象征著聯邦逝去的海權雕像前,摘下軍帽,腐蝕掉鋼鐵的海風情人般溫柔地拂起她白金的鬢發,齊耳短發,甚至吹不到她碧色眼瞳旁。
“我的祖父曾在尼米茲號上服役,我的父親在福特號上服役,而我,我選擇成為機甲部隊中的一員,因為我認為聯邦不需要更多的海軍,她需要一支同樣強大的陸軍去挫敗帝國不可一世的暴雪,所以,我乘著你,-85,富蘭克林·羅斯福號去了大陸。”阿斯特麗德向年邁的航母輕聲說道,廢物中校嘗試著插句嘴:“法蘭克福戰役?那是……”
“閉嘴。”阿斯特麗德說道,如同訓一個列兵。廢物中校悻悻地退到一邊,盡管軍銜大一級,但他可知道除了軍銜,任何方面,他根本敵不過聯席會議值勤主席威廉姆斯中將的得意高足,更何況,面前的女人是軍官,而不是軍官床墊。她是久負盛名的機甲女武神,阿斯特麗德·約瑟芬,軍中之花,光名字就能嚇退帝國機甲軍的全金屬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