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手套輕輕一觸升降平臺的筆直線條,“如果尋到了任何有關下半部分避難所的線索、人物、物品,立刻匯報,否則我會親手剝奪你的海德拉之血!”
如有實質的血脈威壓悸動著西蒙心臟,在千面者身前,西蒙竟是連挪動腳步也成了困難,那種無所遁形的危機感只有初次相見阿多菲娜時才有過。易形者阿多費娜·莫爾芬,千面者,他有真名么?海德拉九首,其他的七首呢?
西蒙汗毛倒豎。
迎著千面者示意眼光,西蒙深深地將平面圖拓印了進腦海。“你的肋骨條換成了合金,脾臟也在愈合,這段時間你需要適應排斥反應,等到我需要你時,你自然就會知道。”千面者戴上軍官帽,扶起西蒙躺回到了行軍床,不待西蒙追蹤行跡,眼都沒眨,千面者便脫離視野。
趁著軍醫過來更換吊水瓶,西蒙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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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來又一份食物。“物資儲備就只有這個了,你最好是嚼爛了再吃。”軍醫提醒道。自衛軍大兵們的皮靴鏘然踏過,走廊深處零零點點傳進來的槍聲比傷痛更折磨人神經,有人說道:“咱們的彈藥比糧食還多!夠那群狗兒子們嘗嘗!”
接連三份千層面下肚,西蒙才感覺緩解了餓到能啃指頭的饑渴感,尚未拆線的傷口一陣陣麻癢,西蒙微微驚訝,這是有愈合征兆才會有的本能痛感,但離醫療艙手術至多三十六個小時吧,要知道五年戰爭時,西蒙撤離柯尼斯堡時遭到空襲,一枚炮彈近失炸響在登陸艇外,為了那塊腹腔彈片,西蒙躺了好幾周才脫離了ICU。肋骨斷折刺中臟器,這已經不是急救針或是治療儀能應付的傷勢。
西蒙思來想去,也只好將功勞歸于醫療艙與變種基因,暗想若是這些避難所科技及早出現,也不至于白白死傷如此多的盟軍士兵。
往回送傷兵的頻率減少了,證明十字軍前線攻勢再度造挫,西蒙不免有些幸災樂禍后的恍然隔世。誰能想到幾天內,他從一介等待雪融的外地傭兵混跡到了十字軍步兵,沾了無數芒茲維爾軍民性命,此時搖身一變成了自衛軍,還是自衛軍救了他一條命,如此種種,何不叫人意外?
傷痛附如骨蛆,折磨地西蒙難以入眠,深夜的避難所終于平靜下來,西蒙斜對面的士兵震天呼嚕響吵醒了同伴,連踢帶打地趕走了。西蒙漸漸蒙上睡意,人在半夢半醒間似乎總是思維格外敏銳。
倫道夫的督戰隊內線、步戰車里的通訊兵、黑旗戰車指揮官、令砍手人忌憚不已、槍火騎士的親衛兵、芒茲維爾自衛軍的斯林頓上尉、千面者、海德拉九首、稠綠藥劑、威蘭德公司避難所。
諸多名詞毫無章法地排列組合,構成一幕幕荒誕又基于現實思考的畫面,西蒙似乎抓住了重點,但又好似拂曉后淺眠的碎夢,毫無意義又充滿意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