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有一天我突然不見了,你會不會很想我?”某天,阿多菲娜照例打發了西蒙去E區買一份簡餐給她,西蒙坐在沙發椅上,俯身看著阿多菲娜捧著碗吸溜著面條,紅發女孩端起那只比她臉還大的木碗,吃掉了最后一根通心粉,突然憂愁地發問道。
“取決于……你吃飯的速度?”西蒙答非所問道。“你這是什么鬼話?”阿多菲娜丟過來一只靠枕,雖然他們倆明知道在M區有更好的公寓,但就如每一對處在熱戀中情侶,他們更喜歡F區集裝箱壘成的疊樓區,聽著樓下吵吵鬧鬧的夫妻,一塊睡到大中午,何況他們倆如今的任務就是整備,去舊城區必須要采買很多物資。
“你吃得慢點就是不折不扣的淑女,吃的那么快……你原本可以更優雅一點的。”
“意思就是你想去出軌一個白天鵝嘍?咋的,你想靠著一點戰前破情詩勾搭到那些二十年義務教育的格子裙?可做夢吧你?”
“人嘛,有點追求也不是壞事,當年我在俄國人的土地上,見多了生孩子前美的驚天動地的姑娘,生了孩子成扛木頭大媽的姑娘。”
“……我覺得你活該被凍個六十年。”
紅發似一道焰火,燒遍了雪原,每一個嬉笑的最后,都會化作兩個人臨睡前百無聊賴地聽廣播。“接下來是音樂放送,祝大家晚安,萬歲!弗蘭茨!”
“雪絨花,雪絨花。每天清晨迎接我,小而白,潔又美,總是很高興遇見我。”
風雪漫過西蒙的眉目,雪原下的阿多菲娜似乎輕啟朱唇,輕輕哼唱著那一夜里令人記憶猶新的曲子。而的確是有雪絨花融于肩上,追逐著下一朵雪絨花。
“如雪似的花朵深情開放,愿你永葆鮮艷芬芳。”
積雪覆足,西蒙漠然地抬起頭,似遠似近,似乎寒冷已經凍住了他的思維,槍火騎士好像是在十步外,好像又在百步千步外。
留聲機的黑膠唱片旋到了盡頭,戛然而止。
“雪絨花,雪絨花,請你永遠祝福我的祖國……”
漫漫雪原,兩顆黑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