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記錄,代號為HTX-3.02,是否需要啟動應急預案?東河雷達站、高空T組氣球于四分鐘前傳來了未知生物訊號,又在一分鐘前取消。”主管抬頭掃了一眼被防空網斜斜豎向分割成12塊的總屏,12個熱氣球組正逆著風例行觀測,六個小型雷達基站覆蓋了哈里斯堡地面基地外圈百余公里。哈里斯堡如今沒有更多的高頻短波雷達庫存了,但一百公里夠讓防空部隊得到預警。
指肚摩挲著克雷巨型機光滑機身,主管略略沉吟一陣。“不必,這個月有三次應急情況了,或許是惡魔鳥提前遷徙了,發消息給G組氣球位,增加對山脈的監控。”
“收到,這就去。”
環顧著小小的防空司令部,加上主管也才不到二十人,鍵盤敲擊聲,耳罩下“嘟嘟”聲,被紅綠雙色映照過的顯得詭譎的機箱液冷道,還有揮散不去的咖啡、藤茶酌飲“咕嚕”聲,一個連續戰備值班超過十六個小時的雷達監控員擠破一粒利他林的鋁箔紙包裝,溫水送服。熱烘烘的汗味、襪子臭味,甚至還有一絲烤焦過后的焦味,這一切仿佛都在錘擊著主管的心臟。
“福克斯雷達站,是的,司令部,我要你即刻重啟ACS識別系統。”主管最終拿起了電話,說道。
“長官,您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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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成通訊擁堵的,在這二十秒內,我們就是瞎子。”有人提醒道,主管發現,所有人都在望著他,低望高。“我知道,我寧愿花二十秒去重新啟動。”
電話掛斷,總屏跳出了“NoSignal”字樣,20、19、18……3、2、1,重啟。
一瞬間,綠芒占據了總屏,主管立時睜大眼睛,他一邊數著幾乎連成一片的綠芒究竟有多少個,一邊回手叫道:“馬上去問統帥部!今天有沒有特別起降任務!”不覺間,主管的聲線在顫抖。
“長官……統帥部在例會,蘇特勒元帥就在會議廳。”穿著個齊膝套裙的女文員怯生生問道。“27,28,29,三個中隊?”那些代表著友軍的識別綠芒正肉眼可見的快速逼近哈里斯堡地面基地。不可能!主管早餐還是與一個戰機飛行員共進的!“你愣著做什么!快去問!出了事我全權負責!”主管見那個平時鬼靈精的女文員木訥地不敢打過去,當即大吼道。
“長官,綠芒不動了!”某個雷達元叫道,的確,綠芒匯成了一片。
“不,他們在盤旋!”
……
地面。
“看!鳥兒來了!”一架又一架的噴氣式戰機以低空強襲高度掠過了阿多菲娜的頭頂,尖銳的空氣爆鳴聲伴著颶風刮起了她的束在腦后的紅發。“發射!發射!發射!”阿多菲娜惦著腳尖輕輕跳著,一邊鼓著掌,純情地像個十六歲的少女。A-10“雷電”攻擊機下掛的導彈一接二連三地墜落,射進巍峨的哈里斯堡外城墻內。
沒有爆炸沒有火焰。
“還不是咱們的杰作。”塞茲站在阿多菲娜旁邊,欣賞著遠處接天連地的鮮紅霧束,那是自C-130運輸機上迫近空降的黑墻軍機甲部隊,以及三十名海德拉突擊隊的腳踝發煙罐噴出的。“帝國人的ACS模塊果然是騙過了哈里斯堡的防空識別,可惜我們只是舞臺的配角。”
“我喜歡跳舞,也喜歡看人跳舞,打完這一仗,就再也沒人能攔著我回家了。”阿多菲娜索性止住了腳步,放任后頭跟隨的海德拉隊員靜靜等待,直到空降部隊著陸,哈里斯堡的防空火力仍是零零散散,當然,這都是不折不扣的“友軍”,也許大多數十字軍還以為這是一場緊急演習。
這一幕像極了某個游騎兵的晚間故事,那時候他還在感嘆,“唉,也許我再也沒機會背起降落傘,從同溫層跳傘了。”而阿多菲娜自然回答:“為什么非要想著明天去尋死,我現在就有一萬種方法讓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