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做一輩子的兄弟,你要做我和克萊恩婚禮上的伴郎,我也做你的伴郎。”
“你聾了啊!撤退啊!撤退!”西蒙猛地轉頭,被死人填滿的戰壕出口蹲著人,催促著西蒙趕緊跑。
“我兄弟還活著!”西蒙叫了回去,那人不再廢話,胸前的望遠鏡在顛簸中甩開了鏡蓋,撞碎在士兵的步槍槍口。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戰友的尸體遠去,遠去在敗仗的薄霧中。
“西蒙!西蒙!”一聲勝過一聲的悲號。西蒙抓著盔檐,喉嚨里冒出個咕噥,痛苦地一閉眼,丟下槍,手腳并用地爬出戰壕,一發炮彈騰起了小小的火柱,死亡地帶的常青樹終于倒下了。
“你想去哪個學校?我?我去常青藤就行啦,哎,你別不信嘛……我都收到賓夕法尼亞的通知了……”曳光彈是一支顏料筆,致命美麗的天空,火藥則是制造噴泉的好工具。“坦克!坦克上來了!”
那匹綽號“選帝侯”的漢諾威駿馬掙斷了束縛,撒開四蹄奔向彼方,這匹優雅雄健的生物奔去了前方,又人立而起,但它的前肢再也沒能觸到大地。機槍彈把它開膛破肚。
西蒙踉踉蹌蹌地跌倒在死人堆,推開了壓在吉米胸口的尸體。“西蒙……”他又挪開了下一個壓住腿的滾刀肉,
“我曾有個好戰友,再也沒人比他好……”西蒙揪住吉米胳膊,一手扯起皮帶,扛在肩膀上,他的左手止不住地顫抖,西蒙頭頂下起了雨,也許是地雷,也許是又一枚炮彈,也許是一枚填了沙林的炮彈。
敵軍步兵嘹亮的“烏拉”響徹了空無一人的戰壕,越過了戰壕,飛到海岸線,帝國人的坦克碾壓過了殘肢斷臂,西蒙咬緊牙關,那是他唯一是純色的地方,數百公斤重的反坦克龍齒像玩具般高高拋起。“西蒙……”肩上的戰友喃喃道。
“我敢打賭,到戰爭勝利的時候,我殺的帝國佬一定比你多。”大西洋里的運輸艦,航向深藍,歡送他們是鮮花與香吻,士兵們斗志高昂。
“切,你別夾著尾巴踩著狗屎摔著就感激不盡了!”
“啪嘰!”西蒙步履搖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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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覆蓋后,多是豪雨,坑洼水坑絆倒了西蒙,他一頭撞中了圓木,世界旋轉,天空呈現在他眼前,好藍,好美麗……
“西蒙……”吉米被甩到了戰壕前,被轟垮的沙包滾落,再次壓住了他。“烏拉!烏拉!”帝國人的喊殺聲近的不能再近。西蒙隱約望見了一張防毒面具下的刺刀尖。“撤退!所有人撤退!”終于,撤退的廣播姍姍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