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自午夜而起的旋風終于匯聚成了一場罕見的暴雨,一時半會完全沒有停歇意思,獅子搏兔亦用全力,迪特里希深知紫血者不能以常理論之,自然沒有余力留給意念控物驅逐開高輻射性的雨水,黑風衣雨滴淅瀝。
“作為最后的尊敬,我會在這里,等候著你死去。”迪特里希說道,說罷,他竟是低下了頭顱,看著西蒙的紫瞳漸漸渙散。海德拉崇尚強者,而這世界,也崇尚強者,威權。他明白從水路進入城市,一路殺到離M區近在咫尺的滑軌站是多么險峻。尤其是對一個**凡胎而言。
“不。”淡若蚊蠅的聲音響起,幾乎湮滅在雨幕里,西蒙偏過頭,那雙褪去深紫的眼睛里毫無懊悔。迪特里希自問若是眼前這個男人,明知海德拉里的九首決策無法卷入,會非要執意沖破封鎖去尋找注定落寞的伴侶么?這是真正的單程票,身為聯合派的中堅骨干,迪特里希也只是在前一晚知曉了突然召開的九首會議,平靜下的波瀾乍起,非是人力可平。
“讓我一個人。”西蒙說道,他攥不緊槍了,縱使他竭盡全力站起,那就是一拳的事,著實意義很小了。體面的死亡是敵手最大的敬意,所以西蒙看向僅是才相識的迪特里希的目光中,純是平靜。
迪特里希搖搖頭,雙手背著腰后,望著黑墻后的燈火輝煌,快四點了,是拂曉前最深沉的夜晚。“你的血,要流干了。”
西蒙緩緩闔上了眼,喃喃道:“是啊……”
……
“會議結果不利于你。”看管者的哥特式裙擺流蘇有著些許光暈,她的那雙貓耳不知何時成了紫黑色,眾人一落座,她便聲如蚊蚋提醒著阿多菲娜。后者微不可查地點點頭。
純紫流蘇者只有一人,即是海德拉的第一首讀心者,梅利薩·拉特姆,在弗拉德·卡斯登至高王陛下遠游時,攝政王就擁有一切權利,包括組閣、訓誡,乃至于處決。
“經調查,我有理由確信,易形者阿多菲娜·莫爾芬在突擊者羅蘭德戰死一事中負有不可推卸的主要責任。”
目光霎時聚焦于唇紅齒白的阿多菲娜身上,她款款站起,朝著攝政王微微一躬,昂首道:“我服從您的一切裁決。”她徑直略去了聯合派領袖們的“仁慈”注視,在攝政王之前,大家都必須一團和氣。
“按照律法,阿多菲娜·莫爾芬,按卡斯登陛下參授予我的相應之權,我現行剝奪你的海德拉第三首易形者職位,暫時禁錮,待陛下回歸,再做最終裁決!”梅利薩眼眸不帶一分情感,即便他早與這個紅發女孩結識數十年,然而,朋友勝不過威權。
“我……遵從。”阿多菲娜頷首道,她緩緩褪下了拇指上的紅玉扳指,隨之褪去了那詭譎靈異的瞳色,她的蛇瞳迅速退化成了普通女孩的眼睛,懾人瞳色褪做了愈發醉人的酒紅。她挽起裙角再施一禮。在她行將沒入黑暗前,操偶者又喊一聲。
“殿下!要是令莫爾芬如此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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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而退,突擊者戰死意義何在!我提出新一項議題!請您再次召見泰德·貝特朗!”莫爾芬旋即盯著操偶者這個侏儒,酒紅眼瞳里不加掩飾的憤恨,她一字一頓道:“即便我不是九首,我照樣能像殺死羅蘭德那樣將你夷滅,夷滅三族!”
“安靜!”攝政王一敲法錘,阿多菲娜瞬間被拖入了霧氣內。梅利薩沉吟半晌,低聲道:“召見。”
微光乍入,哈里斯堡的少將挎著軍帽走進海德拉的九首密室,貝特朗與操偶者交換了個眼神。說道:“愿神靈與您同在,殿下。”
“作為我獻出哈里斯堡的報酬,我希望與阿多菲娜·莫爾芬結合。”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