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你是能接替莫爾芬繼任易形者的,只要你好好在格萊瑟姆打一晚上橋牌就行,為什么你非要來趟這個渾水?”迪特里希輕松爬起,但他沒采取進一步動作,甚至連頭都沒回,因為他清楚,塞茲縱然不擅長近距格斗,擊敗他不難,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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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他不單是代價與否,更是要惹火上身,海德拉的高階能力者之間明文禁止仇殺,這一紙空文建立在高王陛下與攝政王殿下、血統史官三人碾壓性的血脈里。
鬣狗群壓根不敢近前,老老實實地隔開了數百米,紫血者跑不了太遠,迪特里希也知道。既然共事多年,他更清楚塞茲·零是何等人,讓一個騎墻中立者掉轉槍口,再讓他回心轉意不啻于自我否決。“屆時海德拉無意義的內耗會降到最低,沒有了阿多菲娜·莫爾芬興風作浪,斯坦霍夫孤掌難鳴,殿下自然會壓制聯合派,算了,你也只是舍棄掉你本該有的獎賞。”
“刷……”塞茲舉高了雙槍,兩只空彈匣滑落,插回了槍套,看上去赤手空拳。那些蒼灰深紫燦紅的顏色縈繞在瞳側,他摸索著抹下了骷髏面巾,取出了一根香煙,然后很快地被暴雨打濕,自然,無論他怎么指尖燃出火苗也打不著煙草。于是他叼在唇邊,悠悠說道:“我不懂政治,也不想管政治,海德拉賦予了我新生,我不愿看著手足相殘,而我的朋友……我早就眾叛親離了,莫爾芬比誰都執著,就當……還她的欠債罷……”
“海德拉不會給人第二次選擇,從今往后,你會寄人籬下,再無出頭之日。”迪特里希轉動著雙臂,很快變得瓷器一般嫩滑,雨水越發冰冷。
塞茲閉上眼睛,這個沉默寡言的海德拉沒有回話,而是低低喃喃道:“我懷念那段日子……”
“明天將啟程遠航,當天剛發亮,在那船尾上,只見藍頭巾在飄揚,再見吧,親愛的城市,明天將啟程遠航……”
“再見吧愛人……我將啟程遠航。”
雨水撲打在落寞者臉龐上,怎么能分辨出淚水與否呢?大概在這個雨夜里,蒼老的靈魂禁錮在年青的軀體里,想必他仍是懷念著許多年前那次偶遇,某艘伊利湖小漁船救起了一個紅發少女,大概,那也是一個雨夜。
……
“靜靜的海港上,水波在蕩漾,夜霧彌漫著海洋,浪花敲擊著故鄉的海岸,遠遠的手風琴聲悠揚……”來時數以萬計的士兵,聚集在港口時只余數以千計,飄雪而更顯空曠的港口,幾艘運兵船敞開了懷抱,帶著他們揚帆遠航。
來時是擁擠的,歸是坐不滿的。西蒙坐在艙室內,隨地扔下背包,只有他一個人,又是他一個人。
再沒有血滴落,他的血流干流盡,他的視野模糊,有人在向他招手,也許是燦紅,也許是金白,她們輕輕呼喚著,歡笑著,在彼方盡情歌唱。“當天剛發亮,在那船尾上,只見那藍頭巾在飄揚。”
血液冰涼地如同北海,一千年以后的瓦爾哈拉里,殿堂空寂,女武神佩劍守于松加德門外,等不來英雄。又或者是她拒絕了無數人,通向世界樹的路途,豈能有凡夫俗子?
Ps:文中出現的歌曲是前蘇聯的《海港之歌》,本義并不是船歌,更接近軍歌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