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特麗德理了理軟綿綿地貼在額頭上的發絲,她感覺空氣溫度有點被未燃盡的火藥提高了,連呼吸的感覺都充滿了硝煙味兒。
于是她徑直無視了身后驚得目瞪口呆的民兵們,給手中的AR—15卸下空蕩蕩的彈匣的同時,順手從小桌上拿起了一杯凈水喝了一口,算是漱漱口,清一下口腔異味。
“其實我不是很贊成這么使用槍械的。”阿斯特麗德猶豫了一下沒有將漱口水吐出來,在牙齒間繞了一圈還是吞進了肚子里。
這算是適應的開始吧。她想到。
“如果槍管夠多,子彈夠多,以現在的美學標準,我想你們會忘掉我的話”阿斯特麗德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阿斯特麗德給消焰器上兀自冒著裊裊青煙的步槍漫不經心地上了新的彈匣,松了松被后坐力撞的有些酸痛的肩膀,她瞥見了在觀眾中默默念著數字的老亨特,不管這家伙在說什么,阿斯特麗德都猜到了他肯定在數剛才掉了多少彈殼。
阿斯特麗德嘆了口氣,她習慣性地拍了拍彈匣,拉起了槍機,聽著復進簧咔噠一聲掛了弦的聲音,她就想起了“n”這個字母,然后她就想起喜歡喊她Astrind的外祖母。
甩了甩頭,也等同于甩了甩馬尾辮,阿斯特麗德將步槍抵在了肩膀上,頭微微側了一些,從覘孔瞄具后看過去,五十米外的標靶上的彈孔分布地毫無規律,而一百米外則基本脫靶,這種放肆的射擊方式似乎是在向《第一滴血》里蘭博拿著M60狂掃的鏡頭致敬,除了腎上腺素飚增外,純粹是在浪費子彈。
但是以阿斯特麗德的標準而言,這樣子扶著腰帶撞火射擊AR-15,就感覺消防栓的洪流對著水槍噴了出去。
回想起她的那個年代,戰爭早就不單單是男人的事情的了,那是動力機甲面前人人平等的時代,反正20MM火神機炮只有機械臂拎的動,所以究竟是男人還是女人上戰場就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了。
她一直到現在都在想,外祖母那冰冷地如同北海水一般的血液似乎全都流進了她的體內,只不過一千年后的瓦爾哈拉里,她佩的寶劍是更熾熱的步槍,她穿的鎧甲是更冰冷的機甲。
是啊,北歐的時代又回來了,這不過這次,龍頭戰艦再也不局限在歐洲的曲折海岸邊,整個舊美國東海岸都是海怪廣闊的披風。
“嘿!小伙子們,誰借我個硬幣?”阿斯特麗德頭也不回地說道。
最前排的男人們反應地最快,但是最早拋出硬幣的人卻是站在中排的一個其貌不揚的斗篷男。
記你一分,偵察兵。阿斯特麗德穩穩地夾住了飛來的硬幣,把它扣在了右手食指前。
“我個人建議是留個硬幣還是瓶蓋什么的在口袋里。”阿斯特麗德回頭對那個斗篷男說道,后者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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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了點頭。
隨后,她扣動了扳機。
這次,AR—15沒再像上次一般潑灑出子彈,而是打出一個接一個的長短點射,短點射控制在3至5發的區間,最后一個長點射則是一口氣射出了9發子彈,阿斯特麗德努力控制著槍口上揚的幅度,好使子彈盡量射在標靶上。
“不錯的準頭。”阿斯特麗德摘下了護耳,聳了聳眉毛,算是對自己的打靶成績感到滿意。
戰爭年代里武器管制得很厲害,為了響應政府號召,民眾捐獻出了大量武器以支持曠日持久的戰爭,算是一種戰爭帶來的黑色幽默,那段日子里,美國再也沒有發生過大規模槍擊案。
阿斯特麗德當年服滿了女子兵役期后,本來以中尉軍銜退伍的她是沒有資格以平民身份繼續保留隨身槍支的,但審核軍官鑒于阿斯特麗德的服役經歷,最終特別允許了她的持槍申請。
青太陽、紅閃電、金色星,5307。
阿斯特麗德·格林伍德,第一游騎兵機甲營第二排少尉排長,隸屬于美軍第75游騎兵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