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盈精致的哥特式禮堂聳立在他們眼前,禮拜鐘樓怎么看都顯得在后現代主義公寓街區的M區里格格不入,不易察覺的一角甚至有幾分灼燒過的頹敗感。鏤刻著天使送福的大門虛掩一線。兩人互視一眼,齊齊踏步,一人一邊,推開了這扇數人高的門。
座無虛席。
長椅上坐滿了一眾受命前來聆聽攝政王裁決的海德拉們,他們齊刷刷地側首凝望著海德拉最近結成的伴侶,他們是合乎傳統的,是的,他們是在圣父圣靈前得到祝福的。放眼觀去,從沒有如此多的畸形丑陋匯聚一堂。就好似,地獄敞開門。
一邊是火一邊是冰,一條白毯隔開了這些天不斷沖突的純血派、聯合派,但純血派得和中立派合坐一邊才能夠與聯合派抗衡。西蒙腳步穩健,墨綠色的戰壕風衣掩飾不去他無比幽藍的瞳子,一如攔不住阿多菲娜似是無可奈何的酒紅。他們并肩坐在最前方的長椅,面對著一列九排。
空缺兩位。
四比三比一,局勢已毋庸置疑。
“砰!”竊竊私語隨著攝政王梅利薩一敲法錘而終止,代至高王陛下行使權力的攝政王面無表情宣布道:“此為特殊性全體會議,旨在彌合不朽海德拉間的不友善行為,及其消除成員隔閡,為最終的新世界奠定基礎。”
西蒙撓了撓脖子,一股毒辣目光忽略不去,西蒙微微側眼,過道另一頭便是那個哈里斯堡斷手將軍,正面色陰戾地很,西蒙點點頭,一記手刀割過脖子,無聲比口型送了個口信過去。
你要感謝她脾氣好。
“鑒于近來世界之情形日益好轉,正因如此,才更不可因內部爭執喪失有益時機,及此,我宣布,以陛下授予吾之重組九首會議之權,重新選舉海德拉九首。”
一言既出,全場嘩然,處在風暴眼的西蒙冷眼觀察著臺上操偶者等人,但見他們穩如磐石,便曉得這不過是個過場。禮堂內閃過一抹紫,血統史官開始主持著少有前例的全體改組會議。
“研究者,西德布蘭·施瓦茨計票234票,通過。”
旋即,禮堂更沉寂了,因為按照海德拉的傳統而言。第一首讀心者永遠由攝政王人選兼任,第二首在研究者與易形者之間交替,數十年間,易形者只改過兩次人選。
霎時,無比煊赫的心靈序波浪潮般卷過禮堂,不需要投票也不必舉手贊
(本章未完,請翻頁)
成,攝政王直接以讀心能力抓取出每人心中所想。輕紗后的血統史官繼續念道:“易形者,阿多菲娜·莫爾芬,86票,通過。”
前所未有的低票,幾乎只占海德拉正式成員的四分之一弱,唯一的解釋只能是聯合派的海德拉,全部投了棄權。
剩余的海德拉六首一一而過。饑渴者麥克米迪恩傷勢過重,上月已然死亡,這次例行選舉出新人,毫無疑問,聯合派。
西蒙拍了拍阿多菲娜的手,她走上高臺落座,四比二,仍舊是大占下風。
血統史官隱去,九首會議旋即開始,聯合派的領袖操偶者杜福倫率先發難,提案一出,果不其然,直取中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