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說不清芝卡廢墟里的聯合太平洋車站是什么時候變成了密爾軍的堡壘,最早那批探險者,當然是比較尊敬的說法,直截了當即是廢土客,拾荒的,這群人早已作古在茫茫鋼筋森林中。隨著大規模再建設興起,那座堅不可摧的堡壘上飄蕩著的密爾“漢扎”旗便是黯淡暮色中唯一一抹恣意的色彩,昭示著人類的偉績仍在以某種形式默默地為子孫后代們指著方向,號召著冒險家與勇敢者的開拓。
這是一場新的地理大發現,一場新的再征服。
西蒙一腳踏著瓦礫,一手舉著望遠鏡看著遠方漸起的虹色,那是密爾軍的安全警戒,從這個距離上看,即便西蒙有五感增強的海德拉能力也無法盡覽具體火力配置,只依稀辨出了幾個像是一體澆鑄出的黑峻峻鋼板。憑著游騎兵經驗,與當年空降埃本·埃馬爾要塞前數十個日夜的反復堡壘突擊訓練,西蒙自感黑漆漆后十有**有不小于75MM口徑的速射炮,運送如此多的建材肯定是要開辟出一條相對安全的路線,同時動用大型工程機械,但在西蒙并未看出有什么車轍印。
“真的是聯盟啊……”望遠鏡往胸口一蕩,撞到戰術胸掛又輕輕晃悠著,西蒙沒頭沒腦地贊了一句,弄得一旁的馬爾科頗是摸不著頭腦。不過這個老痞子向來摸不透小老板心里究竟想的什么,于是明智地退后了半步。
在西蒙身后的,還有包括拉米雷斯在內的十名裝甲步兵,雖是日頭漸西,然而士氣依舊高昂,絲毫不畏懼怖暴之夜,有AEXO在身,縱是活尸潮也甚可虛的,兜頭沖殺過去就完了!
若是這群“愣頭青”知曉了連活尸都站在他們這一邊,又該作何感想?
西蒙撓了撓須發叢生的下頜,稍退一步,淡漠地看過被一條繩子系在某個裝甲步兵身后拖著走的俘虜,他說道:“多利安人主隊有多少彈藥儲備?”
瞎猴本是喪魂落魄抿著兩根軟塌塌耷拉著的指頭,這時他還哪里敢撒謊,忙不迭卑聲道:“就兩個基數,我……災刃他們這次只是要去取回上一次埋在理工學院里的戰獲,所以彈藥帶的不多……”
西蒙雖說長在賓州,但少年時那會兒國際摩擦尚未白熱化,黃金時代的尾巴還是有點的,趕上了舊聯盟政府要全面復興鐵銹帶重工業以備未來戰爭,于是便跟著老爹往芝加哥走了一趟看看有沒有什么機會,幾天下來倒是把芝加哥逛了一遍,自然是粗粗地有個印象。
“伊利諾伊理工學院?”自從那次去過芝加哥后,少年西蒙頗對這座蓬勃出更旺盛生機的湖濱城市有好感,后邊因為特么膝蓋被小茱射了一箭還是灰溜溜選擇了賓州大學—雖然入伍通知書比入學通知書來得更快。
瞎猴眼角閃過一絲驚訝,理工學院地處芝卡廢墟深處,能去到哪兒的活人就不多,更遑論指望一群文盲認出那些個文縐縐的牌子,便是料定了眼前這個青年十有**真是鋼鐵軍某個特戰部隊的,不敢怠慢道:“您說的真對,就是伊……伊伊……利……”
“伊利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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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Illinois)”西蒙緊著嘴唇復述了一遍,然而瞎猴還是磕磕巴巴地念不利索,西蒙也懶得嘰嘰歪歪教人吐詞了,拐過原先小隊分散的街口,心里默想著彼特他們應當是布好點位了吧。
“理工學院離湖畔不遠,為什么你們不坐渡船直接往海軍碼頭上岸?”依傍著密歇根湖,密爾城自然有好幾個規模頗大的駁船乃至風帆港,用于大宗貨物的水路運輸,哪怕五大湖向來有湖妖出沒襲擊小噸位船只,但也犯不著千難萬苦在捱過廢墟好幾夜才抵達目的地。
說到這個,瞎猴面色突地一苦,捧著兩根顛顫顛顫的指頭,愁道:“一開始災刃是想搭汽輪直接往近些的河灘卸人就是了,沒想到出發前一天城里突然搞整肅,查抓打了不曉得多少違著禁令往外走的小船,只許每天定額的貿易船出港,沒得辦法只好走陸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