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米雷斯沒待彼特站到西蒙身邊,即是指揮道:“敷設釘刺,裝回防鬼燈,繼續輪哨。”
“好了!小伙子們回去睡覺吧!”
“很長的路要走!”
“那是我的鋪子……”
十余人嘀嘀咕咕地或坐或躺休息著,但某處鼾聲如雷震著連這些習慣了擾動的戰士們都感到驚詫。再看過他們的隊長,沉寂地好似呼吸聲都消解在空氣中,甚至需要一個半大孩子抱著槍守衛著。
跟著他出去的人,真的還活著么?
西蒙總覺得自己做了個夢,在無光的貧瘠原野上,一棵棵干皸扭曲的老樹仿佛是朝圣者般攤開著枝條,向某個未知方向匍匐,他知道他看得清這一切,但也是局限在樹旁罷了,他突然發現,哪里有樹?難道不是真的一個個朝圣者么?
他們背負著的碩大龜殼束縛著瘦弱不能再瘦弱的軀干,驅使著走向無光之昏域,而他望得見,朝圣者的遠方是宏偉瑰麗之堡,立于絕峰,雖是險阻,應是可攀,唯獨……唯一的橋,是斷的,斷開的,不寬,一人長罷了,若是湍流壕溝都好,都能有朝一日填滿,但斷橋下,是虛幻啊。
這顆星球上的沙子,還不夠這個宇宙的星辰多。
等到西蒙睜開酸痛眼皮,扶著墻宿醉未醒一樣打著擺子站起,瞇著眼適應過刺眼得很的陽光,這才知道,已經是落日時分了,而圍坐著煮晚餐吃的士兵們也正好看盡了西蒙醒來后的舉動。
沒有人說什么,只是好像他不存在樣,繼續吃自個罐頭。
這很不好。
西蒙審視著雙手,剝開一層層蟒蛇遺蛻樣的硬殼,露出了嫩紅的新皮膚,昨夜今晨一幕幕殺戮片段時斷時續,每每想起最關鍵處,便是頭疼地難以自已。
那會兒,他究竟變成了什么東西?
糾結這個不是西蒙作風,他感到餓的發慌,恰逢此時,彼特送來了一個烤熱過的午餐肉罐頭與一碗雜燴湯,有些撓頭道:“啊~我爸他,挺好的吧。”
“我們很快就能過去。”西蒙三下五除二刨得扔開空馬口鐵盒子,平靜地走到裝甲步兵們面前,說道:“即刻出發,去密爾堡壘。”
無人動彈。
拉米雷斯咳嗽一聲道:“隊長,好歹讓大家吃完飯啊。”
“不,我說現在。”
身前背后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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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辣眼光,裝甲步兵們仍是自顧自地吃飯,說實話,放在游騎兵團時,除非是打到身前,也沒誰會讓士兵們一頓飽飯都不吃完便啟程。但如今,西蒙再沒有時間去一一推心置腹了,那是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