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手看見兩人提著藥劑箱回來,眼中神光躍動起來,低聲報告著在他們離開這陣子里,又有三個傷員血崩致死了,現在只剩下了九個奄奄一息的病號,能不能活到天亮都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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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博士送給西蒙的藥劑箱設計的十分別致,輸入密碼后并不需要打開箱蓋,只要按鈕,就會從側面彈出一劑抗排斥血清,這樣其他人就無從得知箱子內究竟還剩多少藥劑。西蒙看著醫官分發下藥劑注射入傷兵體內,幾乎是肉眼可見地驅散掉了21層間的愁云慘霧,止住內出血的傷患們呼吸開始平穩,隨后沉沉睡去。
到了這時,兩人自然是無心睡眠,反正第一抹曦光已然出現,兩人在休息室里一支接一支抽著悶煙,安茹醫官有些煩惱地搔著頭發,問道:“嘿,我睡過去那段時間,博士和你說了什么么?”
西蒙想起博士完全不符合她恬靜外表的狂野,煙頭紅芒愈亮,咳嗽一聲道:“大體說了說藥劑成分,以毒攻毒,設了一種弱性抗體修補免疫系統什么的,我也搞不太清楚。”
安茹醫官失望地“哦”了一聲,遞給西蒙一顆他時常嚼著的小糖,西蒙捏在這顆煙蒂大小呈暗紅色的桑葚樣的玩意,疑問道:“這什么東西?”
“咱們自己在溫室里種的紅雀果,提神,常吃能消點輻射,要是你去追殺那頭海德拉,我可以勻你一點,老吃抗輻寧容易禿頭。”醫官摘下軟布帽,指了指有地中海趨勢的腦殼頂。
西蒙暗說我一個海德拉也不怕普通輻射啊,但醫官的一番美意顯然是認可了他,初來乍到半天,捋順了米爾軍的毛,對之后的行動自然是益處多多,西蒙道謝一聲,閑聊道:“看來你們的日子過得也算悠閑。”
布谷鳥呼喚著春天到來,泉水解凍,構成了溪流潺潺。啟蒙課本上無外乎流水沙礫、林間小憩的麋鹿,再是從低軌道上望去的蔚藍星球。這都象征著生命的要素、經過與結果。倘若這顆行星真的有它自主意識,想必它億萬年來積蘊好的資源礦產,都是為了比之宇宙尺度而言無窮微小的人類做的準備吧。
是啊,假如真有一天,人類走出了獵戶旋臂,這顆小小的,不起眼的鐵鎳破球,也成了這個新興種族的最終故鄉,是啊,故鄉。
西蒙提著藥劑箱,實驗室暗門后探出一顆小腦袋,棕發細細微微地垂落下來,安娜博士仿若是竊竊提醒道:“你快走吧,奧卡儀控制不了他太久的沉睡啦。”
西蒙扶起呼呼大睡著的安茹醫官,他每踏向幕墻外一步,靴底便誕出一片草坪,然后他回過頭,看著肩頭雪白雪白的安娜,后者眨了眨眼,狹長的眸子里是不能否認掉她忠實存在著的理性,不過那分狡黠中的任性才構成了人性剩余的百分之二十。
安茹醫官打著呵欠,咂巴著嘴,看上去做了個美好的夢,安娜博士有點著急,扒著門框,比著唇形道:“快走呀,快走呀。”
于是西蒙再不遲疑,幻象中霧靄漸次充盈于幕墻內,這座其實只有咫尺大的穹頂亦然是無限止境,對安娜博士而言,就是她的全部世界。望著訪客消逝于灰芒中,博士握著掌控著幻象的奧卡,像是為她的吟誦,彈奏著手風琴。
我在人生旅程的半途醒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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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覺置身于一個黑林里面呀
林中正確的道路消失而又中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