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臨時舟橋上傳來通用履帶式炮兵牽引車的隆隆聲。與之而來是鳥群般密集的無人機群。麥坎德利斯一眼望見了那抹妖冶的紫。心臟突兀一緊,下意識地一攥褲袋。
“是她,聯絡官。”卡斯波雷低聲道,這次他可沒這個膽子捋長了手去指點。
超輕型榴彈炮以身管牽引的方式慢吞吞地越過了時有湖水拍打過的浮橋,留出的兩側縫隙外是嚴陣以待的士兵。手持特殊的石灰粉噴灑槍,硬生生地把黏稠度極高的夏季藻草水體表面給拔升了大量熱量。使得那些慣常潛伏于溫涼水底的水妖類突變生物無法浮出。
“大人……”麥坎德利斯躬身一禮,所有的在場紫雨披無不如是。濃烈的妖冶玫瑰香氣直接驅趕走了腥氣,海德拉于鋼鐵軍的聯絡官,費羅賽普妮側肩輕“嗯”一聲,不無調笑道:“克里斯,你欠我的格萊瑟姆慶功宴要推后十年,真是扼腕。”
見面便是揭人傷疤,這個紫發紅瞳的高挑豐滿女人卻是輕描淡寫地很,連帶著一同站在她身旁的年輕軍官都揚起了輕蔑弧度——誰不知海德拉蕩婦最喜歡肆無忌憚勾搭軍隊才俊?
“請您不吝等候。”預備與正式就是徹頭徹尾的天塹,不管費羅賽普妮多么被視作海德拉的異類,總歸是一個名副其實的二能力者。那種低頭看不見腳尖的身形面容的確讓人忽視了這個事實。只要她想,血屠開周遭三米,毫無問題。
包括麥坎德利斯在內的紫雨披。
“天氣真熱,親愛的,或許他們帶著酒水……”費羅賽普妮掩嘴打了個哈欠,年輕軍官推上風鏡,白金色的短卷發昭示著純血血統。
“我看見安歌蒂妮了,來,在哪兒搭個涼棚可以盡覽密歇根湖。”費羅賽普妮款款環上軍官手臂,虛虛撫了撫并不存在的帽檐,對著麥坎德利斯等人示意道:“先生們……”隨后在那群預備黑墻軍里便泛起了一陣“拉提莫”、“梅隆”、“奧佛西斯”。
“戰爭不是兒戲,我們圍剿紫血者,他不是什么甕中之鱉。”卡斯波雷概嘆道,搓著手旋開水壺灌了一口涼純水。雖然說供應紫雨披的飲用水皆是龍湖總部特別供應給海德拉的高級過濾純水,不至于如同普通蒸餾水般寡淡無味且缺少某些元素。但總比不起河堤上有專門私人護衛從便攜酒箱冰堆中取出的威士忌。
“他們是來觀摩海德拉與海德拉之間的戰斗,并不是所有軍隊都有這個運氣得觀我們的攻防藝術,尤其是,這是內戰。”麥坎德利斯一斂眼眉,于他的視野中,眼眉所遮出恰如一道斜劈刀鋒。
“大人們說了,不是‘我們’。”
“你說他們?”麥坎德利斯一努嘴。為了拔裝甲車而累的半死的普通士兵們死狗樣癱著。
“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