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地人。老兩口就一個姑娘,所以想要找個上門女婿,他就入贅到了人家家里。這個人還挺老實的,當年他的岳父欠了不少高利貸,最后沒有辦法把家里的房子都賣掉了,也是他給贖了回來,而且那個老家伙最后被人打成了重傷,在床上躺了好幾年也都是他負責照顧的,大家都說他是個好心腸的人呢。”
說到這里他不禁輕輕嘆了一口氣,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的加了一句“也許就是因為這個,他的兩個兒子都跟了他的姓,這也算是好人好報了。他是個老實人,也是個好人!”最后兩句話就是常二爺給司徒晟下的定語了。
“是么?”但是夏夜卻冷冷的一曬,臉上露出了一種極為可怕的表情“一個舞陽人來到咱們這里,就算他什么也不會,總也可以做點小買賣的,畢竟他們那里的人最喜歡吃吃喝喝了,為什么要做苦力呢?還一下子就做了二十年,你不覺得奇怪么?再說了他讓自己的兒子讀書,那至少意味著他知道讀書的好處,還讓兩個兒子一起讀書,那需要多少錢呢?一個苦力為什么要這么做?你不覺得奇怪么?”
“啊?這很奇怪么?”常二爺有點摸不著頭腦,誰不都是這么活的么?沒聽說自己做苦力還要自己的孩子也做苦力的,大部分不都是要讓孩子認識幾個字,可以干點輕生的活?雖然沒有誰像司徒晟那么過分,但大家好像都是這樣子吧,要是真的這樣做就是有問題的話,那么九曲橋,全天下恐怕都是有問題的人吧?
但是夏夜卻并不在意常二爺的表情和反應,他自然有自己的一套道理,那是一種直覺,一種讓他在二十幾歲就能站在巔峰的直覺,可以輕松刺穿迷霧的直覺,當年他就是靠這種直覺才打敗了無數的敵人。不過現在他已經不再是藍園的管理者,而那些人的打法也已經做了徹底的改變,他好像跟不上時代了吧,可他還是不服,他要憑借這一次的行動重新站回巔峰,他要告訴全天下當初那個殺人如麻的惡魔已經從地獄回來了,你們可以顫抖了。
司徒晟到底是不是一個臥底他其實并不在意,一個人去做苦力做了二十年其中自然有他自己的原因,而這些原因有些時候其實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所以他也不會只憑借一句話就把所有事情都認定下來,更何況他根本就沒把這個人那個在眼中,他想要面對的還是當初大閭的那些熟人。
“你們都活著么?十五年來我每天都在地獄里面祈禱希望你們可以好好的活著,我們之間還有那么多的帳要算呢,你們可千萬不要先一步離開了,我可是要親手將你們送進地獄的。不過現在你們在什么地方呢?這一次周無涯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們的手筆呢?應該是吧,從現在走到明面上的人來看,應該就是你們了,那么你們會不會來九曲橋呢?我可是有點想念你們呢。”這一刻他的腦子里面翻江倒海,有太多的臉孔和名字也都先后出現,他真的很想要現在就見到那些人,他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而這個時候常二卻并不知道這位大神在想什么,他只是在不停的在腦子里面過著亂七八糟的想法,特別是最后的兩句話,一個苦力為什么要這么做,你不覺得奇怪么?他反復咀嚼著這兩句話之后才終于艱難的吐出了一句話“按照大人的意思是不是說,這個司徒晟有問題?不過他是舞陽前身陽神人,恐怕現在也不敢再回舞陽去了吧,又過了二十年,他怎么看也不像舞陽來的探子,更何況一個碼頭苦力又能干什么呢?這一點卑職實在想不明白了。”
夏夜輕輕的哼了一聲“我不是說他就一定有問題,但是我從來也不相信巧合,這種身上藏著古怪的人本身就有問題,不過也不過是個小問題而已,我想要的也不是他們這些小魚小蝦,我要的是周無涯,不管用什么辦法,我都一定要把他抓住,但凡站出來試圖阻擋我的人都要死,這一點你明白么?”
“卑職明白,卑職明白!”只是一句話,就讓常二爺滿頭大汗了。
“這些年也不知道那些廢物在干什么,把國家治理成這個樣子,弄得亂七八糟的,你看看這一路走來有多少奇形怪狀的人了?他們都是什么出身,什么來路,簡直是五花八門無所不有。是時候該好好清理一下這個國家了,該好好把附在我們身上的那些蟲子全都抓出來的時候了。要是這一次可以把這些人全都抓出來也是個好事了,一個周無涯就能把這些東西全都勾引出來真的很不錯啊,看來還是要用魚餌釣魚才好,呵呵,老子已經十幾年沒有殺人了,現在真的有點手癢了,也不知道誰會第一個撞在我的手里呢?”
常二爺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他只是一個勁的點頭哈腰連看也不敢多看一眼這位已經開始準備殺人過癮的惡魔了。
夏夜也的確沒有在意他的反應,他此時更像是自言自語地說著“你們這些人應該已經來了吧,那么能去什么地方最好呢?嗯,應該是妓院吧。九曲橋最多的就是這個吧,錢給。”
隨著他的話音響起,在他們身后的船艙里面立刻就響起了一聲斷喝“在!”
“帶著人去把九曲橋所有妓院都看死了,每一個人都要知道來歷,告訴所有的老鴇、王八,只要發現有奇怪的陌生人出現,馬上就要告訴我們。這件事還要你來協助,你是這里的地頭蛇,你應該更容易一些吧。”最后這句話當然是對著常二爺說的。
常二爺立刻躬身回答“是!您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不過我不明白,為什么您確定周無涯一定會從這里離開呢?其實他有很多地方可以去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