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
“該死,那個葉烏衣,為何跑得如此之快?”影密衛中的秀美女子白綾咒罵道,他們追了整整一宿,始終沒有找到葉烏衣,要不是從過往行人口中,打聽到了手執劍器的灰衫男子,年歲甚輕,符合了那疑似葉烏衣的鐘離外貌情況,他們都懷疑自己追錯了方向。
“他跑不了多久了。”冷酷男子雪狗冷聲道,他同樣感覺惱火。
“到了崇華山,他絕對沒有這么快的速度。”白綾輕聲道。
“希望那窩土匪,能夠幫我們攔下他,正好一網打盡,賺取功勛。”雪狗道。
“哎呦,沒看出來啊,雪狗你也會做白日夢了。”白綾笑道。
“哼。”雪狗冷哼了一聲,“快點,別拖我后腿。”
“好啦,好啦,開個玩笑嘛。”白綾嬌笑道。
兩人頂著烈日,疾馳而前。
……
林鄉城,位于毫州西北,毗鄰了嵐州,而毫州、嵐州交界之地,名喚崇華山,山清水秀,風景優美,唯一不好的是,道路曲折,群山逶迤,險峻非常。
進出崇華山的道路,可以說是天塹了,幾千年前,大魏年間,朝廷下令,由官方修行者所開鑿,大魏之前,須得從北面或西面繞行,路程直接多了上百里,費時費力不說,還很不方便。
當然了,如此險要之地,幾千年來,不知吸引了多少人鋌而走險,落草為寇,依靠打家劫舍為生,深受過往行商、旅客忌憚。歷代朝廷,更不時派遣重兵清剿,奈何剿之不絕,一茬又一茬的土匪,宛如春天野草,掃之不盡,蕩之不絕。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倘若專門派遣一支精兵駐守崇華山,難免分散了力量,最主要的是,土匪們換一個位置,立馬揭竿而起,甚至伏殺朝廷士兵,給朝廷造成了極大的困擾,疲于奔命,畢竟,吳國那幾支強軍,或鎮守邊疆,或衛戍江都城,抽不出多余力量,長期駐扎于此。
無奈之下,朝廷只好撤銷了崇華山駐兵,改為兩三年一次,率兵清剿崇華山,正好磨練兵卒,一舉兩得。
距離吳國朝廷上一次派兵圍剿崇華山,已過去了大半年,安生了三四個月以后,在兩三個月前,新的土匪,又霸占了崇華山。
在離開了林鄉城一個日夜后,于第二天上午,葉烏衣終于趕到了崇華山。
“好險的山嶺!”
葉烏衣驚嘆,他登上了一座土丘,仰臉一瞧,險峰峭壁,從兩面擴散了開去,普通人絕難攀爬得上。山嶺中部裂開了一條“縫隙”,說是“縫隙”,其實足足有十幾丈寬,他離遠了看,再加上南北兩側陡峭懸崖,方才顯得玲瓏,宛如“縫隙”。
頂部云霧繚繞,如夢似幻,恍如仙境。
“大魏初年,魏廷不知派遣了幾多修行者,方才開鑿出了這樣一條天塹坦途來。”葉烏衣唏噓感嘆。
啪!
他躍下土丘,到了官道上,準備通過崇華山,進入嵐州地界。
“咦?”葉烏衣耳朵一動,腳步稍頓,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還是選擇跨步往前。
道旁,樹林繁茂,草叢橫生,連那天際烈日,都被遮蔽了一大半,官道上,顯得頗為陰森晦暗,普通人孑然獨行,心里難免膽怯。
幸好,葉烏衣修為不差,乃氣海初入之巔,雷音劍在手,無懼強敵。
他面色淡然,十分平靜,一點都不心虛膽怯。
一旁的密林中,潛伏了一隊人馬,二十多人,領頭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瘦弱男子,他目光透過了茂密叢林,凝望著葉烏衣。
“三當家的,要動手嗎?”一名缺了一只耳朵的男子壓低了聲音道。
“動手?”那三當家的瞥了自己小弟一眼,冷笑道,“你不怕死么?”
“怕啊。”缺耳男子回答。
“那你還敢上?”三當家唾沫齊飛,噴了缺耳男子一臉,“沒看到那人躍下了幾十米高的土丘,屁事沒有嗎?你小子能不能長點心,啊?你小子想死,別帶著我們。”
三當家好生訓斥了缺耳男子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