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名私人護理似乎知道些什么,在趙星媛走到病床旁站定后,一名護理搬了一張椅子過去請她坐下的同時,又小聲在她耳邊說了什么,聲音太小,加上病床周圍那些醫療儀器工作時發出的輕微嗡鳴聲干擾,就算是以丁乙的聽力,在沒有額外設備的幫助下,也聽不到她們在說什么。
不過看趙星媛在聽過后微微點了點頭,然后握住自己爺爺的一只手,放到臉旁輕輕摩挲,一臉淡然的表情,丁乙覺得那應該不是什么壞事。
趙星媛就坐在病床旁,陪著她昏睡中的爺爺一坐就是半個小時,丁乙便一直待在房間里哪兒也沒去,只是在值班醫生,與療養院安全主管離開后,走到房間一角,以非語音的方式向外面的鐘誠通報了一下自己這邊的情況,順便了解一下伊邁·別里科夫的事情。
半個小時后,一名身著外形類似西服服裝,手上提著一個小箱子的中年男人快步走進了病房,一進房間,他便向看向他的趙星媛鞠了一躬。
“張律師,你來了。”趙星媛明顯認識對方,不等對方開口,就先出聲打了個招呼。
那位張律師見趙星媛先向他打了招呼,便只能向丁乙、兩名女護理匆匆點了一下頭,算是行禮,然后又快步走到趙止信病床邊上,從小箱子里拿出一疊紙,雙手遞給了趙星媛,同時說道:“大小姐,這是老總裁給您準備的股權轉讓協議,這是紙質協議,電子文件我馬上發給您,只要你簽了字,老總裁名下所有財團股份,就全部轉交給您。”
“我爺爺的股份,現在還剩多少了?”趙星媛左手依舊抓著爺爺的手掌,伸出右手接過了那疊文件,隨口詢問道,“我父親應該不會眼睜睜看著我拿到最多的股權吧?”
“是的,這些年總裁一直沒有放棄拿到這些股權,我們也花了不少精力阻止,但您也知道,您父親畢竟是財團現任總裁,我們能做的事不多,所以老總裁手中大部分的股份,都已經被總裁以各種手段轉移到了他的名下,您現在能得到的,只有百分之十四的股權。不過就算是這百分之十四的股權,您也是整個財團第二大的股東,能夠對財團的經營方針提出意見了。”
“除去零散戶和非家族股東手上的份額,我父親手上現在已經有多少股份了?”趙星媛一邊看著協議上的內容,一邊繼續詢問道。
“趙正玄總裁手上的股份已經不多,幾天前查看財團報告的時候,大概還剩百分之十二,您二哥趙星武副總裁手上,有百分之三十三,您大哥手上,則有百分之五,您后母趙齊淑女士手上有百分之十,其余百分之二十六的股份就掌握在其他股東和散戶手中。”
“這么說,他們手上現在就有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趙星媛猛得抬頭,看向那位張律師,“這樣我拿到這百分之十四有什么用?就算加上其他股東手上的全部股份,也不到百分之四十,怎么扳倒他們?!”
“大小姐,請不必擔心。”張律師冷靜的回答道,“您大哥手上的股份,我們有辦法拿到,從小就不被你父親重視的他,就連家族股份也是最少的,所以他心中不滿已經積累許久,稍稍挑動一下,他就會站到你這邊來,最差,也不可能站到你父親那邊。另外,聯邦最高議會最近在討論新的稅種,準備將像蘭森財團這種家族式企業,在股份讓度,以及控股比例上,提高稅率,也就是說,如果您父親他們還想再以原本控股百分之五十以上的絕對優勢股份還平衡過渡總裁位置,整個財團就需要繳納天文數字的股份轉讓稅,雖不至于讓財團元氣大傷,但也能讓大股東們心頭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