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等,等待時間就超過了兩個小時。
穿梭機并沒有飛出秒速三千公里的最高速,除了這個距離不夠穿梭機加速到最高速度,還要考慮減速距離外,也因為穿梭機機組成員考慮到安全,一直保持最高速飛行,航線也就基本固定,很容易在被人發現后針對攻擊。
這也是為何目前人類星艦,除了那些按固定航線航行的商船、貨船會以最高航速航行外,軍艦卻罕有以最高航速進行常規航行的原因,他們通常只會以秒速一千公里以下的航速進行航行,戰斗速度甚至會比行軍航速更慢。
既然大家有懷疑那個遇難信號可能是海盜所為,那么穿梭機自然不會那么冒冒失失的沖過去,哪怕他們的任務是前去救援也是一樣。這樣做對遇難船只上的幸存者自然會是另一種災難,不能及時得到救援,遇難者很有可能在絕望中因缺氧而慢慢死去。
但這同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太空事故中,這種救援不及時產生的死亡其實占事故死亡人數的多數,絕大多數情況下,救援人員趕到時,也只是給遇難者收尸,順便為事故原因添加新的案例,因此通常情況下,只要不是遇難船只出現大面積船體破損,導致空氣難以保存,就連個人供氧了也出現問題的事故,人類千年以來的飛船建造經驗是能保證船員堅持很長時間來等待救援到達的,但如果出現那種特殊事故,那么除非救援船只就在附近,否則大部分結局都是令人遺憾的。
快舟號派出的救援隊,就是帶著一種如果是陷阱就搗破,如果是事故就去給遇難者收尸的心態而出動的——這并不是他們就真不在乎遇難船只上可能存在的幸存者生死,只是他們需要去分辨事情的輕重緩急,保證快舟號不中陷阱的任務優先,救援遇難船員的任務就只能其次,對于那些見得太多生死,心已經變得有些鐵石心腸的陸戰隊員們來說,對遇難船員們的愧疚也只會保持一段時間而已。
“我現在倒是希望那只是一個海盜設下來的陷阱了。”看到一顆直徑約為六十公里的小行星在主屏幕上越變越大,穿梭機就要繞開那顆小行星飛到它另一側的遇難信號發出點時,在那里觀看了兩個小時的丁乙突然說道,“想到那些船員如果就在這兩個小時的時間內因缺氧而死去,心里總是很不舒服的。”
“這就是沒有一個安全穩定社會環境導致的慘劇了。”鐘誠對丁乙說道,他的臉上也有著類似不忍的表情,“正常情況下,快舟號應該派出護航艦,配合著那些穿梭機,攻擊機快速趕去,甚至快舟號也應該使用短距跳躍立刻過去展開營救。就算那是一個陷阱,以快舟號的戰斗力,海盜在看到一艘戰術巡航艦趕來,也只會躲起來不敢出現,但現在,卻因為快舟號要執行的重要外交任務,只能以這種效率低下的方式去調查情況。”
“也就是說如果這里有一支海軍艦隊,哪怕只是一支戰斗中隊的規模,就能兩全其美了?”丁乙問道。
“沒錯,只要有足夠的兵力,就算有什么陷阱,也能直接踏平。”鐘誠點點頭道,“就像海盜陷阱一樣,通常海盜設下遇難信號陷阱,就是為了誘使救援船只接近遇難信號,好方便他們進行搶劫,因為不是所有海盜船都是高速飛船,如果追不上目標,就只能誘使目標自己靠近,這種方式如果地形選得好,再配上合適的戰術,有時候甚至能讓他們搶到一些小型軍艦,但絕對搶奪不到像巡航艦這樣的大型戰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