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兄,給這位齊公子準備個軟墊,我怕他要磕出血來。”朱平安淡淡一笑,便跟著小侍女進了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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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平安仔細打量眼前這女子,約莫十七八的年紀,身段婀娜,媚眼如絲,果然生的一副紅顏禍水的模樣。
不過要說是傾國傾城,未免也有些牽強了些,“是我的審美觀與眾不同,還是在這里傾國傾城和前世的美女一樣,都是爛大街的稱謂?”
“小蘋見過朱公子,不周之處,還望恕罪。”那姑娘向朱平安福了一福。
朱平安打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笑著打了聲招呼。
“記得小蘋初見,兩重心字羅衣……”小蘋展顏一笑,一雙媚眼似能勾人魂魄,“小蘋倒是不記得何時曾見過朱公子?還有這兩重心字的羅衣,倒是有些新穎,小蘋已經吩咐下去,看看一日之內能不能趕制出來。”
“應景之作,應景之作……”朱平安干笑了兩聲,打著哈哈,心里卻想,你這名字叫得倒挺好,只是苦了那小晏。本來作為史上最悲催的官二代也就很慘了,沒想到自己的一生得意之作,還被他這個紈绔拿來泡妞用。
“公子大才,勝過那些自詡才子的千萬倍。”小蘋笑容一斂,悠悠的嘆了口氣,姿態極其惹人憐愛。
“琵琶弦上說相思……,唉,這相思最無頭緒,卻被公子一言道之。自古相識容易,相知最難得。沒想到,小蘋與公子從未謀面,公子卻最知小女子。”小蘋的神色似乎有些黯淡下來,語氣微帶幽怨。
朱平安嘿嘿了兩聲,微覺尷尬。
逛詩會、遇才子、被嘲諷、學文抄、拋詩打人,這套路他前世不知看過多少遍。今日來到玉仙坊,如此好的機會,怎能不親身實踐一番?
正好這姑娘叫小蘋,立刻就讓他想起了小晏的這闕臨江仙。本來不過是想借此出出風頭,打打那呆書生的臉。
沒想到,看著小蘋姑娘的模樣,似乎是動了春心?
…………
花廳中沒人離開,他們都想看看今日這事如何了局。
果然時候不長,那小侍女便又來了。
“啰,這是剛才那朱公子所寫,你便拿去瞧瞧,免得一直啰嗦不清。”小侍女氣鼓鼓的拿著一張紙,往齊林面前一遞。
原來是小蘋聽了小侍女的言語,怕花廳中的眾人誤會朱平安,另外生出事端來,便吩咐小侍女將那闕詞拿了出來。
“這等有辱斯文的文字,我懶得去看,免得污了眼。”齊林沒有去接那張紙。口中十分硬氣,心中卻隱約有些不安。
姓陶的書生有些好奇,將墨紙接了過來。
剛才朱平安寫得時候,陶姓書生隱約瞄了一眼,故此認得出這確是朱平安所寫的那張墨紙。
那些字寫得大大小小,實在是有些……難看。特別是后來朱平安越寫越快,字跡更是潦草不堪。也多虧陶姓書生習文多年,才勉強認得出。
“夢后樓臺高鎖,酒醒簾幕低垂。去年春恨卻來時。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記得小蘋初見,兩重心字羅衣。琵琶弦上說相思。當時明月在,曾照彩云歸。”
滿座皆靜。
只有傅小公爺心里納悶,這便是小侯爺寫得那什么勞什子?他也不知道這寫得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又怕露怯,也只好抿嘴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