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平安見事情已了,道了聲無趣,又瞧了那貴公子一眼,忽然覺得有些面熟,略一思忖,便想起一人來,心道,“原來是他……”
那貴公子見閑漢散去,便施施然的走到賣字姑娘的面前,笑著道,“姑娘莫怕,有本世子在此,那些人不敢尋你麻煩。”
賣字姑娘此時也止住了抽泣,知道是面前這公子替自己解了圍,便福了一福,輕聲道,“小女子如意,多謝公子。”
“不必客氣,區區小事而已……”
貴公子道。
賣字姑娘心中正想這公子倒是彬彬有禮,貴公子卻接著說道,“姑娘原來是叫做如意。聽聞如意姑娘棋道了得,正好本世子也好這一口,不如你便隨我回府,切磋一番如何?”
如意聞言一怔。
圍觀的眾人也是愕然。
“原來你竟是存了這般心思,禽獸!”
有反應快的,頓時轉過念頭,不由得在心里暗罵道。
見事情起了變化,那些原來準備散去的人群,又再次聚攏。
如意姑娘也明白過來,俏臉一紅,低聲婉言道,“公子好意,如意心領。只是如意棋道微末,哪能入公子法眼?”
“莫不是你瞧不起本世子?”
那貴公子聞言,本來還是彬彬有禮,轉眼便將臉一沉,口氣十分不悅。
竟然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如意聞言,也不敢答話,只是低著頭,輕輕搓弄著衣角。
那貴公子似乎耐心極差,見如意不答話,便上前要伸手去拉她。
如意大驚,下意識的退了一步,眼圈再次紅了起來。
“唉……,終歸還是要本侯爺出面啊……”
朱平安微嘆了一聲。他早就知道,這小子既然來了,準沒什么好事。
見朱平安似乎要出面,站在他旁邊的傅迪不由得一驚,連忙拉了拉他的衣襟。
“小侯爺,那可是小世子……”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傅迪,臉上也難得顯出一些驚惶。
“便是朱信又如何?難道你怕他?”
朱平安吔了傅迪一眼。
傅迪心道,“小侯爺你這話問的,這京都城里,有幾人不怕他?”
嘴里卻不敢說出來是,只是囁嚅道,“這……這……”
朱平安又掃了跟著自己身邊的那些小權貴,見他們一個個悶頭不做聲,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
他知道在朱信的面前,這些人也抖不起威風。便不管他們,獨自悠悠的走上前去,笑著道,“這不是世子殿下么?怎么,郡主讓你出來放風了?”
那貴公子正是承平王世子朱信。
承平王生了四個子女,頭三個都是女孩,只在五十頭上得了朱信這個男嗣,自然從小溺愛異常。朱信仗著自己的出身,自幼便養成了蠻橫霸道的脾氣。
只不過他天不怕地不怕,卻怕他的三姐紹陽郡主。也因郡主看管的嚴,很少放他出府,是以他的名字在京都倒不如朱平安傅迪等一伙響亮。
前些日子紹陽郡主出閣了,一時也管不到他。朱信沒了束縛,便與放飛的籠中鳥一般,信馬由韁起來。
還有一樣,除了讀書,其它的什么玩意兒他都喜好。什么吹笛弄簫,什么操琴手談,樣樣精通。是以今日偶遇如意,見她棋道了得,便心血來潮,要帶她回府,陪自己切磋一番。
其實朱信不是什么大惡之人,并不是如他人所想,強搶如意存著什么齷齪的念頭。只是他這方法太過簡單粗暴,不免讓人害怕。
他正要繼續上前去拉如意,聽聞此言,不由得一怔。心道,“是誰如此大膽,敢與本世子這般說話?”
接著轉過身來,見朱平安似笑非笑的站在他面前,不由得將臉一沉,“朱平安,你又在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