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末群雄逐鹿的年代,眾多諸侯之中,袁術是家底最好的一個,名望、兵馬、地盤什么都有,一副好牌,雙王四二在手,居然還玩輸了。
這樣的人,全天下都找不出幾個。
但在今天,袁術敢出來第一個帶頭沖鋒,這份膽氣,倒是讓寧武有幾分刮目相看。
“弓弩手,準備!”
伴隨著城頭上的一聲喝令,排在最前的弓弩手們,齊齊張開弓弦,對準那些已經開始朝城關發起沖鋒的聯軍將士。
袁術見狀,根本不怵,只有一個字:沖!
主公都這么勇,手下將士自然信心大漲,卯足勁兒的往虎牢關疾跑。
一旦沖進弓弩手的射擊范圍,城頭守將也不含糊,當即喝令:“射!”
弓弩手們得令,立即扣動弓弦,上千支鋒利箭矢朝著那些沖來的敵軍將士,直接就是一頓猛射。
關上箭矢如暴雨般打來,頃刻間便有上百人應箭而倒,反應過來的其他人迅速將盾牌舉過頭頂,箭矢落在盾牌上面,耳旁響起噼里嗙鐺的聲音。
鋒利的箭簇沒入胸口、頭顱,不斷的有人陣亡。
盡管如此,沖鋒的將士們依舊不曾有半分怯意,渾如機器一般,一路撲沖至關下,搭建起攀城用的飛梯。
相較于云梯這種大家伙,飛梯顯然更加輕巧、便捷。
當然,云梯也不會落下,每一架云梯都由幾十名士卒在后面推動著,緩緩靠近城墻。
“將軍,敵人的梯子搭上來了!”有佐官急聲稟報。
作為虎牢關守將的李蒙大喝一聲:“慌什么,滾石檑木準備!”
太師就在城頭坐鎮,但出乎意料的是,指揮權卻交給了李蒙。
李蒙只當是太師想看自己的本領,所以格外賣力,哪怕豁出這條老命,也絕不能讓底下的賊子打破城關。
飛梯架上城墻,袁術的士卒開始沿著梯子向上攀爬。
可就在他們快要爬上城墻時,一塊塊巨大的石頭從上方扔下,砸得他們頭破血流,身軀也從半空高高墜落,一聲聲慘叫哀嚎,聽的人后背生寒,毛骨悚然。
箭雨一直在下,石頭也不停地從上方滾落。
漸漸的,有人開始怕了,想要往后脫逃。
袁術望見之后,快馬馳沖過去,途中卻被流失所傷,左臂中了一箭。
袁術先是一劍斬了那調頭想跑的士卒,然后咬牙發狠的拔出那支從手臂上勾走碎肉的箭矢,強忍巨大痛意,大聲吼道:“爾等死后,汝妻子,我自養之!今日,我若死了,你們便將我埋在這里!”
這波操作,看得聯軍將士熱血沸騰。
不得不說,這絕對是袁術生平,最高光的一次。
先頭部隊攻擊不順,隨著時間消磨,袁術部隊已經傷亡過半。但袁術不退,所有的麾下將士也都跟磕了藥一樣,不怕死的往城關上沖。
但守軍畢竟占有地勢,即便有運氣好的爬上城頭,也很快被亂刀砍成了肉泥。
坐鎮中軍的袁紹看在眼里,那道活躍在戰場上、指揮奮戰的身影,第一次有些讓他自嘆弗如。
“劉使君,該你上了。”
收回目光,袁紹看向身旁披甲持槊的中年男人。
“袁本初,你就瞧好吧!”
劉岱面露戰意,早已按捺不住胸中的熱血。
他是正兒八經的漢室宗親,現任兗州刺史,但脾氣不好,屬于暴躁老哥那一類。
回答完袁紹,劉岱催馬來到兗州軍的陣前,高舉起手中長槊,激喝一聲:“兗州兒郎們,該我們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