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樂點了點頭,他覺得,雖然兩人現在身處不同陣營,但楊奉應該不至于會出賣自己。
來到城里的議事大堂,堂內,郡守衛覬和另外兩名校尉徐晃、李封皆在。
楊奉抬腿剛一邁過門檻走進,身后的大門就‘砰’的一聲重重關上,他下意識地回頭,兩邊忽地有大量甲士殺出,將利刃架在了楊奉脖上。
寒意森森,不似玩笑。
楊奉不敢有所妄動,只是將目光望向坐在大堂正中位置的衛覬,神情詫異:“郡守,不知卑將犯了何事,您要這般對我?”
“有人說你暗中通敵,可有此事?”
對視之下,衛覬冷冷詢問起來。
方才李封來告密的時候,衛覬也有些遲疑,畢竟相處了這么久,他覺得楊奉在這一年的時間里,表現還算可以,不像是會通敵之人。
不過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所以就先把楊奉叫來,試他一試。
衛覬這么一問,楊奉便知道,李樂進城來見自己的事情,肯定是有人走漏了風聲,但他也不作狡辯,很是鎮定坦然的說著:“郡守容稟,李樂的確是來了城中找我,他想讓我作為內應投誠,可卑將并未答應。”
“李樂雖然與我有舊,但卑將既然投效了朝廷,就絕對不會再重歸賊寇。”
楊奉說得很是篤定,衛覬心中也不由的信了幾分。
然而旁邊的李封卻是不信,甚至冷笑起來:“說得好聽,如何證明?我也是白波賊寇出身,李樂為何找你,而不找我?”
“李樂要是找你,估計早就被你砍了腦袋邀功。他知道我是個比較念舊之人,即使勸降不成,我也不會加害于他,所以才來找的我。”
楊奉如是說著,隨即又補充一句:“諸位若是不信,我現在就可以將他帶到郡守面前,當面對質。”
楊奉的這番說辭嚴謹,李封也一時語塞,找不到可以反駁的話語。
衛覬審視了楊奉良久,后者面不改色,毫無心虛閃躲的反應,他便擺了擺手,選擇暫時相信楊奉。
那些個甲士見狀,當即收回架在楊奉脖子上的兵器,將關閉的堂門重新打開,很快退了下去。
“楊校尉,方才是本官多有冒犯,還請你氣量寬宏,不要放在心上。”
說著,衛覬從座位起身,端起身前案桌上的茶水,走下堂中,雙手遞給楊奉,算是賠禮道歉。
楊奉同樣雙手接過,飲上一小口,算是接受了衛覬的道歉。雖然被人懷疑的感覺很不好,但他也不是不知事情輕重之人。
“現在是特殊時期,小心一些總算好的。更何況,卑將也知道,絳邑若是丟了,別說你我的腦袋,就是全家宗族人的腦袋,都不夠太師泄憤。”
楊奉放下茶杯,前些時日太師還夸獎他們干得不錯,特意為他們向朝廷請了賞,同時也指望著用這些糧食,作為進攻上黨的的后勤。
現在要是把絳邑丟了,是個什么后果,用腳指頭想都知道。
“郡守,卑將有一計,或許可搓賊軍銳氣。”
期間,一直沒作聲的徐晃,忽地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