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問曹老板的理想是什么?
他一定會告訴你:扳倒董卓,救出天子。
曹老板也一直在為這個夢想而奮斗和努力。
然則理想美好,現實卻很殘酷。
在聽聞董卓率軍離開洛陽,進駐上黨的時候,曹操認為,時機到了。
于是出兵河內,想在奪取河內之后,直接南下洛陽,以火線般的速度,救出天子百官。
只可惜鎮守河內的大將,乃是董卓麾下的爪牙徐榮,此人極善統兵,曹操與其交過幾次手,從沒嘗過甜頭,最后也只能恨恨的打道回府。
期間,曹操也曾試圖派人勸說徐榮反水,結果派去的使節沒有一個回來,全被徐榮砍了腦袋,高掛城墻。
曹操也因此恨極了徐榮。
地盤不夠廣,馬仔不夠多。
雖是一郡之守,但相比那些州牧大佬,曹老板能夠發出的聲音,實在太小。
倒不是曹操不想擴張勢力,而是這個時代注重信義二字,凡事都講究師出有名,若是沒有足夠的理由,哪怕一塊肥肉擺在眼前,你也是不能冒然搶過來吃的。
否則,自身名望大幅下降不說,還會受到天下人的口誅筆伐。
其他諸侯勢力的地盤碰不得,董卓的爪牙又打不過。
照這種情況發展下去,還不知道得窩在東郡這里等上多少年,才能輪得上自己開口說話。
這也是曹操的憋屈所在。
這一日,曹操巡營回到府邸。
門外的士卒上前為曹操牽馬,同時恭敬稟道:“主公,戲祭酒在大堂等您。”
曹操隨后大步走向府內。
來到議事的府堂。
堂下,一名瘦削如紙的文士跪坐在蒲席上,臉色帶有幾分病態的蒼白,時不時的輕咳幾聲,手中正捧著一杯冒出熱氣的開水。
“志才,不是讓你在家好生歇著嗎?醫郎說你氣虛不調,勞心過甚,需要好生靜養,你怎么還跑我這兒來了!”
聽得曹操略顯責備的口吻,還有臉上的焦急模樣,戲志才心中一暖,笑著說道:“勞主公掛念,戲某身體無礙。此番前來,是有一件大事,要報與主公。”
曹操聽得此話,便找位置坐了下來。
“主公可知,月余之前,青州境內泛起大量黃巾余孽,據傳將近百萬,其中有一部分,已經侵入了兗州。這股黃巾余孽戰斗力較為生猛,兗州境內好多郡縣皆不能擋,遭到荼毒,可能過不了幾日,就要打到州城濮陽。”
戲志才放下溫手的茶杯,目含深意的看向曹操。
曹操對此則略顯詫異。
自從張角、張梁、張寶死后,黃巾余孽散去各地,可謂到處都是,有的落草為寇,有的入山稱王,但大都是些小打小鬧,像這種大規模的復起,還是頭一回聽說。
“兗州牧劉岱乃漢室宗親,為人性情燥烈,生平好勇斗狠。得知黃巾余孽來犯,他定會出城剿賊,然則此人本事平平,麾下又無能人異士,故而不會是賊寇對手,甚至很可能為賊寇所殺。”
說到這里,戲志才看向曹操,飽含深意的問上一聲:“主公,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曹操現在是東郡太守,隸屬于兗州管轄,兗州牧劉岱,就是他的頂頭上司。
曹操點了點頭,似是明白過來:我這就召集部眾,發兵救援濮陽!
賊兵來犯,雖然還沒打到東郡這里,但他有責任和義務去驅逐賊寇。
更何況,作為下屬,曹操沒理由看著劉岱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