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是秦某多有得罪,我們也不是那么缺錢,只是想尋個落腳的地方。這位是我的侄子也是我的徒弟,吳阪,他還可以兼任廚子與雜役的差事。”
齊靖頭也不回無視了吳阪怪異的眼光,但是話里卻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的徒弟踢出來當苦力了,絕口不提自己會不會干活的事情。
或許是吳阪的面相和善很多,那中年男子似乎有點心動:“廚子的話,事實上我們家的廚子剛剛走了,確實差個人手。不過你們……”
男子身后的小姑娘忽然張嘴喊了起來:“大哥哥可以!大壞人不行!他欺負清兒嗚嗚——他絕對不行!清兒不干!”
吳阪上前一步,也學著齊靖的樣子拱了拱手:“其實這真的是一場誤會,我們本來還打算住店的,誰料我師父起了玩心,不小心惹得小掌柜生氣了。這確實怨我們,小掌柜,我可要替我師父給你賠禮道歉。”
小姑娘把頭一扭,不想搭理吳阪的話,不過眼睛卻轉來轉去,分明是在琢磨要什么賠償好。
中年男子揉了揉小姑娘的頭:“清兒乖,爹知道你看門有功了,趕緊讓丁姨丁叔帶你去吃飯吧。”
小姑娘扁扁嘴,拽著另外兩個上了年紀的仆役走了,一邊走還一邊回頭,兇巴巴地瞪著齊靖。這一幕讓齊靖越發不好意思,看來這小姑娘還是有些記仇的,以后只怕也不會跟他怎么親近了,讓齊靖有些郁悶,自己果然沒有帶孩子的天賦。
“兩位想來我這應職,陸某確實有些意外,因為我家武院除了些好名聲幾乎沒什么客人,也就是幫著朋友的鏢局訓練下新人而已,進賬并不多,不然我們也不至于還要開客棧生意了。但是你們也看到了,家里好幾口人都要吃飯,小女性子又有些刁蠻,廚子確實是必要的。”說到這里的時候,中年男子反而是看向了吳阪,“也不知道你吃不吃得苦?若是你能兼任廚子和雜役又不要工錢,除了包吃住還外我還能教你些刀槍功夫。”
齊靖輕咳了一聲,中年男子只好又將頭轉了回來:“哦對,你便是這少年的師父來著,那反倒是我逾矩了。”
吳阪拽了拽齊靖的衣角示意他別亂來,自己沖著中年男子說:“剛才小掌柜跟我們提議住幾天再商量,我覺得也可以,就當是試用期了。”
“試用期?嗯……這也成,不過房費還是免了吧,哪里好意思收這個錢,那只是小女頑劣一時胡鬧想的歪主意吧。”
吳阪卻摸出四錢的散碎銀子放在了柜臺上:“沒關系,這些天我下廚,大掌柜你包吃住我們也不愿意白白占便宜啊,只是我們確實對工錢沒那么大需求,想要找個穩定的地方生活罷了。”
男子看著書桌上那白白的銀子,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來,這些銀錢剛好能拿來修繕一下院墻和臥房,多了材料還能用來給清兒刻些木武器出來玩,甚至留下明年清兒去書院就讀的學錢,這實在讓他心動得很。
但一想到面前兩人來路不明,男子仍然有些猶豫。
吳阪粲然一笑:“要是不介意的話,木工活也可以交給我們的,我師父就是木匠出身來著。”
這一次,自己被當苦力賣出去的齊靖扁了扁嘴,倒是沒有拆徒弟的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