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接旨!”陳子凌雙手接過了如燙手山芋般的黃色圣旨,快速站起。
宣讀完旨意,男子冷眼掃視了在場的眾人,發現了許多熟悉的面孔提示道:
“在場的家主,家中想必已經有人前去宣旨了,各位可別誤了日子。”
送走了魏國緹騎,眾人的臉上不禁難看起來。
有人小聲嘀咕道:“萬商大會,我看是擠奶牛大會還差不多。”。
“慎言,慎言!你還想步老鄭的后塵嗎?”周圍的人急忙止了他大不敬的話。
陳子凌回到商號后院和柳飛白交代了幾句,就騎上一匹駿馬趕回了大山中的葉家工坊。
最近幾年柳飛白這位按照從前的故事,早應成為大宗師的人物,隨著陳子凌的出現人生軌跡明顯發生了改變。
他的劍法雖出眾,但還不至于成為萬人敵的恐怖存在。
柳飛白每天除了練劍,就是巡視一下葉家商號內的貨物,偶爾打點一下東夷城內的關系,晚上隨意看一眼賬冊上的收入。
隔三差五還會被陳子凌拉去痛飲一場,聽東夷城內的姑娘們唱幾曲傷春悲秋的曲子。
柳飛白雖覺得很俗,很沒意思,奈何架不住陳子凌的盛情邀約,幾年下來,曾經的心靈傷疤不知不覺竟變得淡了。
他愛手里的劍和葉家生產出來的高度美酒,曾經孤身一人,現在至少有了兩個朋友,似乎還喜歡上了聽人唱曲,真是俗到家了……
有了羈絆便無法踏出最后那一步,成為滅情絕性的大宗師。
夜晚的山道上,陳子凌帶著幾位手持火把的護衛,繼續朝山中行進。
沿途的暗哨看到他們的腰牌,核對完身份后,才恭謹地收起了手里的弓箭。
一個時辰后,一座石頭建造的大型城堡,出現在了陳子凌的眼前,這座建筑內建設了許多至關重要的工坊,只有在這里才能完成最后一道工序生產出成品。
某個隱秘的地下室內還存放著工序步驟和工坊建設圖紙。
陳子凌叫開城門,率先騎馬進入城堡,抬頭看了看前方一座小樓頂層還亮著燈光,立即翻身下馬朝那里走了過去。
門外的青石臺階上坐著一位黑衣少年,少年抬頭看了他一眼,“少爺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五竹,我們過兩天要出一趟遠門,輕眉還沒睡吧?”陳子凌開口問道。
“嗯。”黑衣少年點了點頭,聲音沒有任何情緒。
陳子凌高興一笑,身子一飄直接從三樓的窗戶鉆了進去。
只見房間內水汽氤氳,一位二八妙齡膚若凝脂的小姑娘正躺在紅色木桶內,雙手揉搓著一頭青絲長發,黑發如瀑般遮住了女子的雙肩。
水光折射春光無限,陳子凌忙遮住雙眼,從手指縫內看著她責備道:“葉輕眉你怎么不提前和五竹說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