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暈眼花的靖王世子,唉聲嘆氣地坐了下來,眼角微微有些濕潤。
“我來魏國之前還在想,自己內心深處是不是成了一湖死水,還是有股熱血的好。
我嘗試了一下,卻發現大多人所謂的熱血只是臆斷而行。
我承認這種虛張聲勢的做法很有成就感,也很能唬人。我們死不認錯,不就是因為這些嗎?
看來鋒芒畢露不見的是件好事……”
靖王世子坐在角落內,如同哲學家般自言自語地地說著。
密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錢掌柜依依然走了進來,微笑道:“偷襲你們的人,可能是我的一位故人,我希望你們不要再去找他的麻煩。
如果你們能答應我這個條件,我可以盡快送你們離開這里。”
魏王世子點了點頭,淡然道:“是我們唐突了,怪不得他,我不會主動找他的麻煩,你們兩個怎么說?”
“我也無話可說,這件事都是我的責任,回到慶國我甘愿受罰”范建一臉落寞道。
葉重鼻孔重重哼了一聲,這叫什么話!被人打了,只要拳頭夠硬就得打過去,管他對錯,這才痛快!
可是兩個同伴都接受了這么窩囊的條件,這次身份的暴露他也脫不了干系,只好憤憤不平道:
“今次的事,我可以不和他計較,如果以后他主動找我們發生沖突,難道我們還要伸臉給他打嗎?”
“以后的事我絕不干涉。”
“另外我必須提醒你們,如果不想給慶國樹立敵人,不要和他們發生沖突。”
當和事老的錢掌柜,特意在他們兩個字上加重些語氣,至于為什么不說是他,而說他們。
三人也沒有多疑,只當是警告他們不要見色起意,打那位白衣姑娘的想法。
可是回過味來,見這位實力不凡的錢掌柜竟然如此鄭重的提醒他們。
現在就連曾經不可一世的魏國,照樣被南慶虎狼之師奪去三四個州郡,龜縮在城內不敢主動出擊。
一個土包子商賈,即便他富可敵國,憑什么可以和戰將如云的南慶相提并論?
這句話無論怎么聽,都未免過于可笑。
聽到可笑之事,自然要笑,不笑豈不是要憋死?
范建笑的很含蓄,一雙挑花眼瞇成了一條線,使勁咳了幾聲。
葉重覺得這個笑話很有趣,笑的很痛快,將剛才的不平之氣都減淡的許多。
就連藏鋒守拙的靖王世子,面部的表情也變得很是古怪。
見三人不以為意,錢掌柜也不好多做解釋,畢竟東夷城發生的那些事也過于令人匪夷所思。
他對于南慶葉家的恩也算報過了,今后南慶和東夷城葉家的關系無法決定,是禍是福只能當他的局外人,靜待其變。
……
萬福客棧,乙字二號房門前,站著一位瘦弱的年輕人,今天他可以換了件體面些的長袍,讓自己更像一位郎中。
看到有人前來,遠遠地喊了起來,“在下王啟年,專門再次等候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