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啟年嘴里連連推讓,屁股卻是穩穩地坐在凳子上,沒有半點離開的意思。
不要說他一個販賣假藥的小商販,就是這個時代家中有幾千畝良田的土財主,也不見得會請人吃這么好的飯菜。
今天愣是讓他王啟年碰上了,哪有白白錯過的道理?
“東夷葉家真是巧思妙想,聽說這些做菜的方式,還是從東夷葉家傳出來的,不怕陳公子笑話,王某只聽過還沒舍得吃上幾次。”
王啟年言語真誠,也確實沒有在這方面夾雜水分。
尋常鐵鍋按照東夷葉家的做菜方式,不到一天功夫就得將好好的鐵鍋搞爛,如此大的成本加到飯菜上,一般的食客誰能承受的了?
令人稱奇的是,葉家的鐵鍋翻炒烹炸怎么操作都不會輕易壞掉,不過價格自然會貴上不少。
王啟年端起陳子凌剛剛為他斟上的一盞烈酒,放在鼻端小意地聞了聞,只覺濃香撲鼻,沒有任何奇怪的味道。
“這樣的酒不知要多少銀子?”
站在一邊的護衛,皺了皺鼻子,沒好氣道:“我家少爺的酒,只怕你有錢也買不到。”
王啟年本來不信,用舌頭沾了沾,也不得不承認這兩個護衛吹的牛也有些道理,市面上能購買到的高度酒,一瓶至少要五錢銀子。
換成糧食都夠吃一年的了!
品質好些的陳釀能賣五兩銀子,聽說最貴的一種叫什么黃金酒。
是不是黃金制造的他不知道,反正價格比黃金還貴。
大的酒行也只是用它裝門面,一年也不見得能賣出去幾瓶,當然想多買也沒有……
可是這位陳公子住的也不是最上等的客房,怎么如此奢侈?
事出有異,必有妖,還是小心為上,別是綁票的江洋大盜想拉他入伙。
他王啟年雖然窮點,賣點假藥順手牽羊也只是小打小鬧,真要是讓他過刀口舔血的日子,他打死也不干。
王啟年自顧自的喝酒,酒足飯飽過后,他覺得自己是夠本了,哪怕身上的錢財被洗劫一空,也還占了這位年輕人的便宜。
陳子凌放下筷子,道:“王兄最近生意可好?”
“嗨,一言難盡,好在我孤家寡人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勉強能混口飯吃。”
陳子凌微微一笑,這和他知道的一些事情十分吻合,一臉誠摯地看著他,認真道:“小弟這里倒有份適合你的工作,不知道王兄可肯屈身?”
怕啥,啥來!終于他還是開口了!
王啟年用手擦了擦嘴巴,始終不接陳子凌的話題,語態含糊就要蒙混過去。
他的反應看在兩個侍衛的眼中,只替他急的抓耳撓腮。一個跑江湖賣藥的,遇到我家公子真是燒了八輩子高香,菜也吃了,酒也喝了,你還端起架子了?
“王兄?王兄?”陳子凌提醒道。
“王某能力有限,陳公子實在是高看王某了,實不相瞞王某一無是處,就連賣的藥也治不了病,慚愧,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