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興帝都近來顯的格外熱鬧,一隊隊裝飾華美,造型奇特的馬車從全國各地風塵仆仆、遠道而來。
大興帝都幾家豪華客棧早已住滿了客人,歌樓、酒肆、曲社、茶館的生意顯得特別紅火。
商人們彼此宴請、相互攀比,輕輕松松就在餐桌上完成了許多交易,臉上樂開了花。
即便是這次來要向朝廷捐些銀子,也能保證穩賺不賠,還借此擴大了人脈,以后那可都是銀子。
大興城有名的歌姬花魁們可犯了愁,每天都有這多客人指名道姓,爭搶著要她們前去侍候。
既要順了哥情,也不能違了嫂意,哪一家客人也不好得罪,只好模仿起了葉家工坊玩起了競價。
誰出了的銀子多,她們第二天就侍候那家客人,商人們也沒有話說,反而覺得這樣很公平。
約了生意伙伴的商人們自然等不及,只好多花幾個銀子。
當天沒有競拍成功的,也不會遷怒那些小女子,只好抱怨運氣不好,碰到個愣頭青!
第二天他們看看黃歷,可能還會屁顛屁顛來競拍,要是花了更少的銀子,還會覺得自己憑借勤儉節約的優良品質,占了個大便宜……
“這該死的葉家,太會玩了!現在什么稀缺就競拍什么!小人!小人!”
一個醉醺醺騎著高頭大馬的中年富商,身體搖搖晃晃在大街上走著,忍不住咒罵一句。
這次他沒有競拍到有名的歌姬,在合作伙伴面前丟了臉,心情很是不好。
馬下的小廝時不時虛扶一下,顯得格外謹慎、小意,生怕自家老爺從馬背上突然摔下來。
黑色馬車行到一處沿街酒肆前,陳子凌等人又聽到兩個肩膀上搭著條白抹布的小廝,扯著嗓子吆喝道:
“本店珍藏了五年的美酒,明日下午低價拍賣,價高者得!買到就是賺到!”
杏兒丫頭拿起白色團扇擋在自己的臉上,咯咯傻笑起來。
現在她和小蠻姑娘,可是知道這位葉家男主人的性格了,也不怕他生氣。
只是她笑的太過激烈,五觀未免顯得太不好看,只好用什么東西遮擋一下。
“杏兒,這競拍可不是本少爺的原創古已有之。他們怎么能將這件事怪到我們葉家身上,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陳子凌啪的一聲合上了紙扇,叫起了天大的委屈。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公子,這句話說著好順口啊!這又是什么典故?”杏兒丫頭又變成了好奇寶寶,合格的捧哏。
小蠻姑娘不太喜歡說話,若是馬車內沒有她這個小丫鬟,氣氛還真有點悶。
“那是另一個故事,說的是一個國家有個臣子殺了兩位君主,外加一個大臣,后來被他扶持上位的君主用這個罪名殺了他,這句話就是他說的。”
小丫頭杏眼大睜,張嘴結舌疑惑道:“少爺,臣子怎么能做這么大逆不道的事呢?那位君主殺了他不是很正常嗎?這在我們魏國可是要誅九族的大罪呢!”
“出處是出處,領會精神,少爺用的就是他大概的意思。”
陳子凌無奈解釋一句,見她還是滿臉疑惑看著自己,忍不住伸手在她腦袋上彈了一下。
杏兒丫頭哪都好,就是太喜歡較真,腦子好像也不太靈活,好在執行力強,這點和一葉真的很像。
“子陵少爺,你又彈我腦袋蹦,都快把我彈傻了~”
杏兒丫頭撅著小嘴,揉了揉自己的腦袋,不知道剛才到底哪一句話又說錯了。
陳子凌坐在馬車里,一路上聽了不少誹謗葉家的話,就連本地的好色之徒,也將價格上漲的責任歸咎到了葉家頭上。
“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幸好我這次來的低調,他們不知道我住在哪里,不然說不定半夜都有人跑過來發酒瘋,朝小爺腦門上扔酒瓶。”
想起這件突如其來的糟心事,陳子凌輕聲一嘆,表情顯得頗為惆悵。
一切都在按照他設想的情況進行,葉家的新產品還沒大批上市就已經火了,可是葉家卻替歌樓酒肆的競價行為,背了黑鍋,這找誰說理去……
陳子凌扭頭看到同樣惆悵的小蠻姑娘,雙眼色瞇瞇地打量起了對方,將一位冷美人都看的芳心可可、眼餳耳熱起來了。
“公子?”小蠻姑娘輕聲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