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德門外,一男一女俏生生并肩立著。
身穿淺黃色長袍的年輕男子面相儒雅,一舉一動說不出的貴氣。
女子云髻霧鬢,俏臉如蓮,一雙丹鳳眼微瞇著,身體內隱隱有股殺氣。
看到陳子凌大搖大擺從皇宮走了出來,顏柔郡主輕哼了一聲,頭也不回扭頭就走。
“堂兄,你最好換個人做副使,這小子太沖動,太混蛋,根本不靠譜。”
陳子凌聽著女子對自己的無情抨擊,尷尬地朝皇長孫行了一禮,感激道:“今日之事多謝殿下周旋。”
“我們之間何必見外?”
皇長孫開懷一笑,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雙手攙起陳子凌解釋道:“你如果要謝的話,改日可以送給顏柔一副書帖,她可是對你的字贊不絕口呢!”
“臣明日一定親自到楚王府,登門拜謝。”
陳子凌滿口答應下來,腦海中回憶著剛才那只在空中擺動的粉色小拳頭,不知道她對自己怎么來了這么大的氣。
剛幫了人就得罪人,這不是費力不討好嗎?
皇長孫拍了拍手,身后的侍衛端出來一方雕琢有瑞獸圖案的玉色小盒。
“這里面是我府上最高等級的出入令牌,今后無論何時,你都可以隨時來見我。”
幾名護衛看著陳子凌手中的銀色腰牌,雙眼大睜,心中羨慕不已。
要知道這可是代表著皇長孫的絕對信任。
外人一旦拿到這塊腰牌,不需要任何請示,就可以在夜晚走進皇長孫的臥室。
若是別有用心之人得到了這塊腰牌,后果簡直不敢設想……
也正因如此,整個府上攏共也只鑄造了三塊銀色虎牌。
如果不算曾經遺失的一塊,和皇長孫手里的一塊,可以說能夠贈送給外人的也只有這一塊。
想不到秘藏了十年之久的腰牌,今日竟被皇長孫送給此人,禮遇之厚,實在是令人暗暗咋舌。
陳子凌不知道此中原由,將腰牌隨意地塞入懷中,一臉歉意地朝皇長孫解釋了幾句后,就急匆匆朝客棧趕了回去。
……
宋明岳騎在馬上,手里的黃色皮鞭,狠狠抽在了褚小六和梁半潮的身上。
牛筋擰制的鞭子威力驚人,每一鞭落下都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著上半身的二人,痛的齜牙咧嘴,硬生生沒有發出一聲求饒的痛呼。
立在一旁觀刑的禁軍不忍直視,紛紛低下了腦袋。
“小小偏將也敢包庇兇徒,本將軍今日就對你們軍法從事!”
剛剛憑借家族關系混入禁軍的宋明岳,眼角余光瞥著其他人的反應,手里的皮鞭抽的更加賣力起來。
帶著血珠的皮鞭,再沒了顧忌,朝著二人的頭臉狠狠抽了下去。
“住手!”
陳子凌右手抓著皮鞭,用力一拽,將宋明岳拖了個四腳朝天。
“誰敢阻攔!是誰?”
宋明岳使了個驢打滾,麻利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抬頭看到了面前的陳子凌,忍不住獰笑一聲,“原來是你,來的正好,本官今天正好拿你立功。”
“來人,東夷葉家抗命不遵,欺瞞君上,快將他們拿下!”
在他看來陳子凌能出現在這里,幾個時辰前一定沒有入宮,說不定還對那些傳旨的人下了狠手。
無論是從宋家的利益出發,還是男人間隱晦的恩怨,他都有理由趁此機會滅掉東夷葉家。
數百禁軍沉聲應命,快速圍了上去。
肖長天面色凝重,揮手制止了身后蠢蠢欲動的黑甲緹騎。
“大人,對方可是違抗了陛下的旨意,我們若是不出手,將來上面追究下來……”
幾名緹騎將領,忍不住開口出聲說了出來。
肖恩猩紅的雙眼在他們身上剜了一下,冷冷道:“你們這是在質疑我的命令?”
“不敢,屬下不敢,只是這件事,總要,總要有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