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檢查作業了，媽媽和老師已經說好了。”陳蝶笑著說，“你把書包放好，媽媽有話要問你。”
她明明是笑著，可是看起來卻像是在生氣。
孟星昀看了，心里頓時有點兒慌張。
媽媽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今天作業錯得太多，所以她已經不想給我改作業了。
姜如笑出鵝叫，［你看到沒，你不檢查作業，你兒子快嚇死了。］
小家伙臉色慘白，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放好書包以后，更是一臉惴惴不安。
陳蝶聽了姜如的話，臉色不是很好看，嚇得孟星昀的臉色更白了。
“媽媽。”他輕輕地叫了一聲。
陳蝶嗯了一聲，“你坐過來，媽媽有話要問你。”
孟星昀乖乖地坐在陳蝶旁邊的位置，小心翼翼地看著她。
他一臉乖巧，肉嘟嘟的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
“媽媽，你有什么事要問我啊。”
難道是蔣老師把我推倒別人的事情和媽媽說了，所以媽媽生氣了？
他心里更加害怕了。
他不是個好孩子，又惹媽媽生氣了。
“星星，我問你！”
姜如放下了自己的書，以便于及時提醒。
她聽到陳蝶的語氣，連忙提醒到：［溫柔點！溫柔點！］
陳蝶卡殼了一下，音調降了一個檔，盡量讓自己顯得溫柔一些。
“星星，蔣老師說你今天因為一塊橡皮擦推倒了別人，是不是真的？”
“嗯。”孟星昀低著頭，兩只可愛的小手手捏著自己的衣角。
“星星能告訴媽媽是為什么嗎？”
孟星昀低著頭，看著地面瓷磚上的花紋一言不發。
陳蝶深修得很精致的眉頭輕輕地擰了擰。
［他這是什么意思？不想說？］
［可能是不好意思。］姜如說。
陳蝶想了想說：“星星，推人是不對的，你如果有什么問題，可以和老師或者媽媽說。”
她耐心地看著兒子，客廳一下就安靜了下來，只有母子兩個呼吸的聲音。
似乎過了好久好久，孟星昀被陳蝶看得有些緊張，便小聲地說：“那塊橡皮是爸爸給我買的。”
陳蝶愣了一下，“你爸爸什么時候給你買橡皮了？”
丈夫孟曉夏平時的工作很忙，所以兒子的一應學習用具都是她買的呀。
“是那天爸爸給我講作業的時候，我找不到橡皮擦了，爸爸給我的。”孟星昀小聲說。
“可是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推倒同學呀。”
“那是爸爸給我的！”孟星昀猛地抬起頭，固執地望著陳蝶。
他的眼眶紅紅的，似乎要哭出來了。
［你老公是不是沒給孩子送過什么禮物啊？］姜如好奇地問道。
陳蝶這時候猛然想起，好像丈夫的確沒有送過兒子禮物。
就算是兒子生日的時候，大多數情況都是她幫忙買的東西。
［所以，星星是因為這是他爸爸親自送他的一個禮物，所以才在別人用了以后，那么生氣的？］
［應該是吧。］姜如說。
對于很多孩子來說，大人眼里不重要的東西對于他們卻又極其重要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