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空被姜如安排在床上躺著睡，她自己則靠在窗戶前的椅子上閉著眼睛。
靜謐的月光灑在她的臉上，讓她白日里冰冷的臉龐變得柔和了許多。
“你站在這兒做什么？”姜如猛地睜開眼，看著抱著被子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家伙。
“娘，空兒怕。”聞人空緊緊地摟著被子，小聲地說。
“怕？怕什么？”
“外面太黑了，空兒怕。”聞人空說著，就更加緊緊地抱著被子。
“一個男孩子，怎么還怕黑？”姜如扯了扯腰間的鞭子。
鞭子是纏在腰上的，她靠在椅子上睡覺的時候忘記取下來，硌得她腰疼。
聞人空抱著頭蹲下身，渾身瑟瑟發抖，被子也落到了地上。
“你這是做什么？”姜如滿臉茫然。
聞人空小心翼翼地抬頭從胳膊底下露出半張小臉，偷偷地瞧著姜如。
見她把鞭子放在桌子上，才松了一口氣。
【十一啊，他該不會是以為我要打他吧？】姜如見到他的狀態，忍不住問了一句。
【很有可能。】
【看來他是經常挨打呀，雖然已經失憶，可是身體的慣性卻沒有忘記。】姜如瞇了瞇眼。
在原主的記憶里，關于聞人空所有的消息都是道聽途說。
與他接觸最親密的時刻，也許就是她手持利劍插入他胸膛的時候。
在聞人空被原主殺死以后，原著便經常會夢見聞人空滾燙的鮮血濺在她的臉上。
那血液滾燙滾燙的，仿佛要將它融化一般。
“快起來吧。”姜如擺了擺手，然后便大步走到床邊上。
她回頭看了一眼，見到聞人空正在發呆，便提高了嗓門說道：“你做什么呢？還不趕緊過來！你去里面我睡邊上！”
聞人空回過神，撿起地上的被子，屁顛屁顛地跑到床邊上，手腳并用地爬到床里邊去，然后給自己蓋好被子，眼巴巴地望著姜如。
他的目光仿佛在說：娘！你快來！
姜如實在忍受不住他這樣的目光，便翻身躺在床上，一只手捂著他的眼睛。
“別看了！趕緊睡！明天早上還要早起呢！”
“娘親。”聞人空摸著姜如捂著自己雙眼的手，嘴角揚得高高的。
“嗯？”姜如下意識地應了一聲。
聞人空又叫了一聲，“娘！”
姜如似乎意識到自己剛剛默認了聞人空的稱呼，頓時語氣有些不耐煩，“你還有什么事兒？現在都已經什么時辰呢？你還不睡覺！？”
聞人空蹭了蹭聞人空的手，然后心滿意足地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
銀白的曙光在天邊綻放，漸漸的，一絲絲緋紅暈染開來，天邊的朝霞變得瑰麗多彩。
晨曦便這樣拉開了帷幕。
客棧外面的大路上，已經有行人來來往往。
偶爾還有驢車經過。
姜如一睜眼便撞入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
她被嚇了一跳，忙躍身而起，遠離了好幾米。
待看清是誰人之后，姜如面帶無奈地問道：“空兒？你靠我這么近做什么？”
“空兒想要看看娘醒過來沒有。”聞人空小心翼翼地瞅著姜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