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個感覺從心底深處而來。
她的口腔四壁和舌頭，都不由自主地分泌出口水。
口水隨著她的搖頭，從她微張的嘴巴里甩出來，甩得到處都是。
廁所里是有隔音效果的。
就算是智能也不能監控廁所。
只不過，東方曉身上佩戴了感應器，一旦她的情緒起伏過大，姜如就會收到消息。
姜如趕過來，控制著打開了門。
她一眼就看到縮在廁所角落里，瘋狂地抓自己的肉扯自己舌頭的東方曉。
“曉曉！”
東方曉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沒有聽見她的聲音。
“我不吃！我不吃！”
姜如看到她臉上手上都是血，忍不住板著臉。
“啊！”東方曉被她抓住手，就像是瘋了一樣，瘋狂地開始掙扎。
可是，她無法掙脫姜如的手。
“不要！放開我！我不要吃！滾開！我不要吃！我不能再吃了！”
突然，她又面色變得貪婪而迷茫。
“給我吃一點！我好餓啊！和我吃一點吧。”
她望著姜如，突然爬到姜如的腿旁邊，祈求道：“你有沒有吃的？給我一點兒吃的吧。啊？給我一點兒吃的好不好？我好餓啊。好餓啊……”
她的口水從嘴角流出來，瞳孔擴散，無法聚焦地望著姜如，就像是yin君子一樣。
姜如看著她的樣子，給了她一巴掌。
“清醒了嗎？”
東方曉皮膚十分嫩，被這么一巴掌打下來，原本滿是抓痕的臉頓時就出現了一個紅彤彤的巴掌印。
東方曉迷茫地望著姜如，像是沒有反應過來。
姜如又給她了一巴掌。
“現在醒過來了嗎？”
她雙眸冷冷的，如同宇宙深處的寒冰，讓東方曉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她哆嗦了一下，瞳孔猛地一縮，看到眼前的人，突然就清醒了過來。
“媽……媽。”媽媽兩個字含在她的嘴里，她不敢叫出口。
被媽媽看到了。
她的腦袋一片空白。
姜如甩開她的手，出了廁所好一會兒，都不見人出來，便大聲說：“還不出來？”
東方曉連滾帶爬都要從廁所里面爬了出來。
她含胸駝背，兩只手緊緊的捏在一起，垂著頭完全不敢看姜如一眼。
“說說，你這是在做什么？”姜如問道。
東方曉有些不知所措地搓著手，動了動嘴皮子，卻不敢說一句話。
“怎么？你剛剛打自己不是打的很痛快嗎？現在我問你話了，你怎么成啞巴了？”
姜如目光如冰地逼視著東方曉，右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頓時，桌子上面是一個深深的手印。
東方曉哆嗦了一下，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
“對……對不起！”她低著頭道歉。
“你說對不起，你在跟誰說對不起？”姜如冷冷一笑，“你有什么對不起我的？我不過是提供了一個細胞，順便給了你一口飯吃。
你就算是不想活了，那也不存在對不起我！”
東方曉雙手緊攥著，身上全是冷汗。
她耳邊滑過姜如冰冷的聲音，只感覺渾身冷冰冰的，就像是之前冬天被人給扔進了水里一樣。
這讓她心中不由升起一陣惶恐，媽媽是不是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