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是老婆的丫鬟,因此蔣衛東也給了面子,生怕是因為自己二人來自現代,不熟悉古代的規矩,在婚事籌備上有地方不小心怠慢了。
“哼,我……我瞅你們臟兮兮的樣子我就來氣,我家小姐千金之軀,竟然要……”
蔣坤和蔣衛東愣了一下,隨即對視一眼,這才確定這純粹是來搗亂的。
“小姑娘,大到治理天下,小到修身齊家,萬事終究都難逃一個理字,況且咱們很快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矛盾非得動家伙?”
小蓮冷笑一聲,道:“講理是吧,那好,我就跟你們講理,我問你,我們家小姐的嫁妝呢?你是不是已經花了?”
蔣衛東兩手一攤,環顧四周道:“姑娘許是誤會了,此地建設與令小姐的嫁妝無關,都是令君仁德,賒欠給了蔣某的,將來貴千金下嫁之后,我們還是要還的。”
小蓮瞪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置信地道:“你……你個大老爺們,真說得出口啊!你還要不要臉?你既然這軟飯吃的如此心安理得,何不干脆入贅到我們家來?有個士族的祖宗就了不起么?
你看看你們的樣子,你們哪怕用這錢買一身好看的衣裳也好啊,還有,將來我家小姐嫁過來住哪,住在這破房子里么?你讓我家小姐的臉往哪擱?你讓我們吳家的臉面往哪擱?你們還有良心沒有?”
這話說的未免刺耳,敲糖村的人都是視蔣家父子為恩人的,聞言立馬就炸了,他們中有些人或許可以忍受無緣無故被這群老娘們打一頓,但卻絕不能容忍蔣家父子受辱,尤其是在他們看來,蔣家父子是為了他們的原因才受得這奇恥大辱,霎時間眼眶就都紅了。
“你這丫頭怎么能這么說呢?蔣公明明……明明……”
“明明什么?我哪一句話說錯了?”
眾人聞言一個個氣的肺都要炸了,恨不得上去撕爛這丫頭的一張毒嘴,卻又跟個釘子似得被釘在原地,誰也沒法動彈。
然而,即使整個敲糖村都被氣壞了,蔣家父子這兩個當事人,卻是一丁點都沒生氣的,甚至還覺得有些搞笑。
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罷了,以他們倆的層次,豈會將這些話放在心上,甚至于看在眼里還覺得這丫鬟挺可愛的,若是稍微陰暗一點的想,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這丫鬟鬧的越兇,豈不是代表著蔣衛東對這幫流民們施恩施的就越大?這幫人豈不是就越愧疚,越有可能在將來為他們蔣家父子賣命?
本來么,這吳家錢都花了,這些難民也知道他們花的到底是誰的錢,對建設新家園的這份感激難免就要一分為二了,現在可好,這份感激全都移到他們父子身上了。
損面子而賺實惠,實在是蔣衛東這種企業家最喜歡做的一種買賣了。
而蔣坤作為蔣衛東的兒子,自然也繼承了一點這位商人老爹的基因,見狀居然還演上了,狠狠錘了自己肺部兩拳,做出一副捶胸頓足的樣子,更是為了錘紅自己的小臉蛋,裝出一副羞憤難當的樣子,道:“你……你怎么能這么說我爹?我爹也是為了這些流離失所的鄉親們呀,難道在你們吳家眼里,這么多流離失所的鄉親,還沒你們家小姐睡的舒服一點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