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手打發護衛走了,林士弘這才從之前的那種近乎狂躁的狀態中退出,緩緩的重新坐下,腦海中暗暗盤算了起來。
嗯,先借黃鼠狼之手把人弄死,然后再以查案的名義調查此事,把黃鼠狼抓出來殺掉,反正那人就是一坨屎,他殺人我殺他都有完美的理由,然后以此來接觸吳家和敲糖幫,嗯,只要再找人把蔣衛東弄死,把敲糖幫還給吳家,再由我和吳家聯合取琉球。
計劃通。
這對父子太可怕了,一定要弄死,相比之下那吳家幾個人簡直就跟白蓮花差不多了,這才是好的合作伙伴么。
此時的蔣坤自然不知,林士弘已經惦記上他的小命了,回客棧的路上,他還一直在腦子里琢磨呢。
“以林士弘的膽色,他對此一定很動心,這樣的大事光憑他林家就算能做成也難免力有不逮,最關鍵的是他們林家目標太大了,多少雙眼睛盯著呢,因此他必須要依仗吳家,由我來做他和吳家之間的橋梁正合適,否則這樣的大事他貿然找上門去,吳諍他們絕不敢答應,嗯,計劃通。”
這便是他和蔣衛東的差距了,同樣的事情,如果由蔣衛東來操作的話,一定比他更有耐性的多,運作的也一定更加完美,至少絕對惹不出這般的殺身之禍出來,更不可能大難臨頭了還毫無察覺。
…………
地下室里。
又一名少女因為不聽話被活活折磨至死,血腥的味道與屎尿的味道一起,彌漫在密不透風的屋子里好不惡心,吳碧君吃著梆硬的干糧,感覺咽到肚子的不是糧食,而是徹底磨碎了的瓷器碎末,劃的她食道上仿佛都是血痕。
屋子里已經攢了三十多名女子了,這些女子中有好多都是泉州本地的,因此自然不會就近銷售,那太麻煩了,等什么時候湊夠四十多個了,便會統一裝船,先運往杭州,進行分類,然后沿著正在修建的運河散往江南各地。
留給吳碧君的時間不多了。
一天前,吳碧君終于摸到了機會看了一眼窗外,從下往上看到了一張高高的旗幡,上書云來二字,其他的就完全看不著了,也不知是客棧還是青樓,亦或者是客棧也說不定。
然而她現在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偷偷將絲綢的里衣撕成片,用血寫下了求救信,信上寫道:“吾乃烏傷縣吳家之嫡女,現被困于泉州城地下,地上有一幡,上書云來二字,抓我者外號黃鼠狼,求有緣人持此書信至烏傷吳氏,必有厚報!”
吳碧君將里衣撕成很多份,也就寫了很多份,與她關到一處的女子見狀紛紛也將里衣撕下來給她,讓她寫了更多份,好好包裹之后交給每天負責打掃糞便的姐妹偷偷帶出,這種臟活從來都是那群王八蛋用皮鞭逼著他們干的。
將碎布悄悄扔在溝渠里,讓它隨水而飄,有沒有人能撿到就全看命了,撿到之人識不識字,會不會去烏傷幫這個忙,更是只有天才知道了。
總比什么都不做等死強吧?這時候,她也只能祈求菩薩保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