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不見,這敲糖村卻是已經大變了樣子,基本建成了,還挺漂亮。
蔣坤一見蔣衛東這架勢就心里一苦,垂頭喪氣地下了車,還不等請安問好,蔣衛東就冷聲道:“跪下!”
“哦!”
蔣坤老老實實跪下,一時面子上有些臊得慌,只好在心中安慰自己道:親爹,親生的,不丟人不丟人。
蔣衛東卻沒理他,熱情地跟那些一路護送的瑤族兄弟噓寒問暖,熱情地請進了村中歇息,命人好酒好菜的備上,等一切安頓妥當了,這才重新回來,冷冷地看著蔣坤。
“知道錯了么?”
“知道。”
啪的一聲,蔣衛東掄起棍子就打,結結實實打在了蔣坤的背上,打得他跪都沒跪住,直接趴地上了,心里吐槽道:“尼瑪,實心兒的棍子啊!”
這一棍子,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烏泱泱上來一幫人,有的攔在蔣坤身前,有的攔在蔣衛東身前去搶棍子,蔣衛東暴跳如雷,一邊掙扎著一邊喊:“你們都給我起來,起開,我要打死這個逆子。”
蔣坤也不吱聲。
“逆子!我問你,你此去泉州,去時多少人,回來時多少人?”
“回父親,去時一十三人,回……只有我和狗蛋兩人。”
“混賬!!你……你要我如何交代啊!”
說罷,蔣衛東嗚的一聲就哭起來了。
他這一哭,周圍大家伙竟都哭起來了。
吳碧君就那么看著,仔仔細細地看著。
若是以前,她可能早就跳出來了,或者一定對蔣衛東打下一個極低的印象分。
天底下哪有這么當人父母的?親兒子死里逃生,回來后問都不問一聲上來就打?還當著這么多人的面?
這小子以一己之力將泉州城上上下下都給震住了,黃鼠狼那事兒又本是無妄之災,如何能這般是非不分,黑白不分的一股腦的賴在蔣坤的身上?他還是個孩子啊!吳家要是有少年能比得他一半出息,全家還不得當個寶似得供起來?
只是經此一難,尤其是經過這幾天與蔣坤的交流之后,吳碧君不敢輕易下這個結論了,她仔細地看著蔣衛東的神色,發現其眼神中其實并沒有多少悲憤,反而還有著三分欣慰,雖是放聲痛哭,但其實眼淚并不見幾滴,只是哭的聲音極大。
再看蔣坤,只見他雖然撅著嘴,一副不太服氣的樣子,但眼神中卻不見絲毫不甘、不愿的神色。
鬼使神差的,她又想起二叔對蔣衛東這個人的那句評價: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