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卻不是這些小廝狗眼看人低了,而是因為這些人,全都是來自吳家大房的一脈,這是存著心思故意找茬呢。
現如今,蔣衛東和敲糖村的本事和潛力已經是有目共睹了,無論如何也不能單純的用富與窮來界定的,這些大家都明白,可誰讓他娶的是二房的姑娘呢?娶了二房的姑娘,自然就是二房的人了,大房剛死了嫡女,實在是沒心思派人過來給捧場二房的喜事,上層人物還多少有點大局觀,知道一筆寫不出兩個吳字,下面這些可就沒那個眼界了,加之老太太腿腳不好此時也沒有來,他們自然是要愉噎一番,存心讓蔣衛東難堪的。
吳諍鐵青著臉,朝他們怒目而視,奮力的摔了筷子道:“吃席也堵不上你們的狗嘴么!”
大房的眾人訕笑著,神色上依然不屑的很,只是把嚷嚷換成了嘀咕,但聲音卻依然不小。
吳諍那叫一個氣啊,這不光是揚家丑的問題了,敲糖村的這些村民們可都看著呢,人家可不管你是大房還是二房,在人家眼里你們都是一家人,一個個的眼神中全都透著憤怒,若非是大喜的日子,怕是動手都難免了,而且連帶著,把吳諍這些二房的也給恨上了。
吳諍看在眼里,心中不由陣陣無奈。
看來這侄女日后的日子恐怕不那么好過了啊,但愿蔣家父子能明白事理,不會遷怒。
蔣衛東自然也注意到了此處情狀,對大房那些人說的風涼話理也沒理,甚至壓根就沒拿正眼看他們,抱拳來到主桌,對著吳諍等人行禮道:“寒舍簡陋,囊中羞澀,只有些許山野物什,怠慢貴客了,還望贖罪、贖罪。”
吳諍連忙帶頭站起來,道:“菜肴雖是尋常,用心卻是剔透非常,尤其是我這桌上的這只熊掌,吃進肚里只覺得火辣辣的燒灼,蔣公之賢,我今日哪怕不是親家,而單純以此地縣令的身份,也一定要敬您一杯。”
蔣衛東淡淡道:“不敢,是令君大人您治民有方才對。”
吳諍嘆息道:“蔣公說笑了,我這侄女,在家里被寵的難免有些驕縱,若是有任性的地方,您盡管收拾,該打就打該罵就罵,我代表吳家把話放這,您就是把它打死了,我們這也絕無二話。”
一旁,吳碧君的父親吳睿聽吳諍這么說,臉面唰的一下就鐵青了,悶悶地哼了一聲,不輕不重的放下本已端起來的酒杯。
蔣衛東連忙道:“嚴重了嚴重了,自家的媳婦,疼還來不及呢,哪里還舍得打罵。”說著,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也顧不得與他再寒暄,連忙又倒滿酒沖著吳睿道:“岳丈大人,您放心的將姑娘交給我,在我們蔣家,錦衣華服肯定是沒有的,但我跟您保證,絕不讓令愛受半點委屈。”
吳睿的臉色這才好了一點,重新拿起酒杯,和蔣衛東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