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只是皮肉之傷?
兩板磚下去,不管是胸部還是臉面,恐怕都拍平了吧?
仲杳有些心虛,又問到高先生。
那老頭見多識廣,說不定他知道藤妖的情況。
眾人面面相覷,仲長老嘆道:“昨日我差人去找高先生,只在他的茅廬里找到一張紙條,說出門遠游,不再回來了。”
那老頭居然跑路了?
仲杳很意外,甚至有些傷心。那老頭跟他算是半個師徒,一句交代都沒有就跑了。
很快他又想通了,雖然有些薄情,也怪不得老頭。老頭可沒跟仲家共生死的義務,更沒扎根貫山絕不放棄的使命。
“無妨,高先生不在,還有我嘛。”
仲杳給大家打氣:“形勢危急,咱們得好好捋捋現在的處境。”
他揉著肚子說:“在這之前,我得先吃東西。”
仲長老轉頭吩咐,仲杳補充:“我要吃菜,各種菜,還有水果,各種各樣,越多越好。”
長輩們又相互對視,傳遞著某種默契。
這小子當了堡主,不僅本性暴露,還變本加厲了!
就是這本性,怎么如此奇怪?
既然能從藤妖身上“吃”到跟鄉土有關的信息,那么也該能從其他植物上吃到同樣的信息。
剛才內視陶碗的時候,他看到了鄉土所需的各種土,又是林林種種好幾百,還有數量要求,吃多少土漲多少修為。算算他得很努力的吃,才能在三五個月內吃到二轉一階,這還不算找土花費的時間。
通過蔬菜水果找土是個不錯的途徑,當然這只是個開始。
隨便吃了點東西,仲杳有了精神,在主樓頂層的議事堂里,召開新一屆仲家中央領導全體會議。
“我們為什么非得蹲在貫山呢,往河東去的話,還有大片荒地可以墾殖吧?”
仲杳先提了這事,在他看來,舉族搬遷是最明智的選擇。
長輩們氣得個個面如豬肝,仲長老更是高呼:“祖宗之法不可變!”
仲杳追問,祖宗到底留下了什么使命,大家又支支吾吾,無言以對。
還是仲至強的話很有說服力:“貫山以外,三面都是杜國之土。杜國雖是小國,跟我們貫山三家比,仍是龐然大物。”
“如果我們棄土退入杜國,別說仲家堡,說不定連仲家都維持不了。杜國定會將仲家拆解,當作爪牙驅使。我們這些人或許還能安享富貴,堡主你就得屈從于國君,甚至只是郡守之下,為奴為仆了啊。”
至強叔你修為不高,政治點數挺高的嘛,真不是張昭魯肅之流穿越來的?
仲杳明白了,這雖是個修仙世界,但天地靈氣枯竭,修士境界低微,國家還是統治凡人的主體。
貫山三家能自立于杜國之外,不納貢繳賦,儼然世外桃源,不是因為力量有多強,而是正好擋住魔魘。杜國樂得有這個緩沖,才不插手貫山。
誰都想當山大王土皇帝,而不是國君郡守之下的奴仆。現在仲杳當了堡主,屁股決定腦袋,他也不愿意啊。
那么跑路……不,舉族搬遷的事就不再提了。
仲杳接著要談魔魘的事,另一個老叔爺仲承林卻說起了調整房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