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碗中紫光流溢,一顆種子熠熠生輝。
【藤蘿靈種已凈化,可轉植于上土之沃土,發為藤蘿之靈。亦可轉為靈基,令他人成就先天青氣。】
又獲得了一顆靈種,但跟青竹靈種一樣,對仲杳沒什么用處。
看著藤妖本體,辨認出殘存的面部輪廓,她大張著嘴在呼喚什么,是在向她等待了幾百上千年的那個人求救嗎?
這處居所的種種細節,都印著等候之意。
仲杳忽然生出強烈的沖動,什么悲情戲,他不忍心,他不喜歡。
“所謂的‘他人’,必須是人嗎?”
“差不多等于尸體的存在,也可以起效?”
“靈種是不是就等于妖怪的魂魄?”
一連串問題浮現,仲杳向陶碗發問。
他想救活這只藤妖……
陶碗毫無回應,他卻得到了答案。
他必須嘗試,必須賭。
想了想,仲杳笑笑,他有本錢賭。
就算失敗了,他也沒什么損失,最壞的情況不過是再來一次。
仲杳從土堆里找出長而堅韌的枯枝,將藤妖本體上方的枯死枝條打斷。
把泥土搬運到水壇里吸收黑水,再清掉黑泥,露出本體下方的根莖。
盡可能去除了魘氣,仲杳心中默念,左手掌心一熱,散發著淺紫光芒的藤蘿靈種顯現。
在根莖下方找到一處縫隙,仲杳將靈種塞了進去,靈種在縫隙里停留了片刻,緩緩沉下。
仲杳直直的盯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出什么意外。
他一直在催動九土真氣,感應那顆靈種的狀況。
隱隱有什么波動自靈種散發出來,極有節奏的起伏著,仿佛是人的心跳或者呼吸。
波動漸漸明顯,靈種漸漸擴展,像是在與根莖相融。
過程漫長得仲杳漸漸迷糊,眼皮難以遏制的落下,他的神魂又撐不住了。
本想警醒,可淡淡的幽香入鼻,心中安定無比,似乎天塌下來都有人幫著擋。
仲杳頭枕胳膊,側身睡著了。
那股波動還在繼續,漸漸從根莖擴展到樹身,樹身悄然開裂,褪下塊塊灰黑朽爛的樹皮,溢出片片淺淺紫光。
等整個樹身褪盡,紫光凝結為如瀑發絲,無風而動,高高揚起。
“是你……”
紫發中,稚嫩女聲呢喃:“我等到你了……”
縷縷紫發如靈蛇伸展,裹住仲杳,整座小院似乎活了過來。
“我等了好久啊,等得石頭都開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