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仲杳準備用九土真氣刺激下老頭,老頭忽然猛烈咳嗽起來,咳出了好大一灘血,手也不停的撓著后面,一時擰成了麻花。
就用這種奇怪的姿勢扭曲抽動著,老頭兩眼卻精光大作,哈哈笑了起來,笑得極為快意。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仲杳一臉懵逼,你明白啥了?痔瘡怎么治嗎?
許久后,老頭軟在地上坐著,氣喘如牛。仲杳感應得到老頭體內正有磅礴而狂暴的氣機轉動,只覺整個庭院……不,整座鄉主府都隨著這氣機伸縮搖曳,份外不真實。
頭皮一層層顫栗酥麻,仲杳心中暗呼,這老頭果然不是一般人,絕對是個金丹真人!
“仲杳啊,我來貫山,是與一個老友有關。”
“那位老友在貫山呆了三十年,不知在守候什么,等他回到岱山,兩手空空一無所獲,我就很好奇。”
老頭忽然轉開話題,說起自己的來意,仲杳蹲在旁邊,靜靜聽著,知道老頭是準備道出底細了。
“原本只是想著粗略看看,還沒到時,就感應到天機有變,而且與你這貫山有關。”
“我來對了,這里的變化,在老友那些修道人,還有岱山府君那些神靈眼里,只是龍氣變遷,天機混淆而已,可在我眼里,卻看到了出路,摩夷洲可能擺脫沉墜,直至崩滅的出路。”
老頭的語氣愈加沉重:“當初你問我,魔魘是怎么來的,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了。”
他深深吸氣,出口的話語很輕,每個字卻沉重得如萬鈞重錘,砸得仲杳心神恍惚。
“魔魘是億萬年來未能破碎虛空,位列仙班的修士,帶著滿身自天地間掠奪的靈氣,不愿意歸還天地,妄圖以魔魘之身永生而造就的孽魔……”
仲杳在庭院里震撼難平,練功場里,光頭少年也在震撼著他人。
他脫了上衣,精赤著健壯身軀,將又一柄鑄鐵劍扔了出去。
鐵劍呼呼轉圈,咚的插在十丈外的木樁上,草屑被震得漫天飛舞,劍上顯然還帶著其他力量。
“叫什么叫!“
圍觀的少年發出怪異叫聲,巴大以為是在數落自己,愣愣的叫道:“扔壞了我自己去鑄,我爺爺是鐵匠,我會鑄劍!”
拿起又一柄鐵劍,巴大照著仲杳之前教導的鳴金劍法推轉氣海,到氣血充盈時,又揚手丟出鐵劍。
這一次沒有命中木樁,鐵劍射到木樁后面十多丈的土墻上,炸出大團煙塵。
少年們只道是巴大的臂力夠強,卻無人能看到,就在巴大丟劍的一瞬間,微微的細白光絲自鑄鐵劍中滲出,又滲入巴大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