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不得不向龐觀主低頭,爭取雙方通力協作,不求什么大功,只求把自己封神失敗的麻煩收拾掉。
樹林邊緣,見紫袍道人和華綢胖子領著人朝這邊過來,青袍道士輕捋長須,面露微笑。
“王文度和叔天朗既不敢過河,又等不得了,只好來求龐觀主。”
黑袍道士小意的道:“他們也該清楚了,想要此事善后,就必須做過河卒子。”
青袍道士正是龐郡守安插在郡內神道里的親信,聞言淡然道:“貫山雖小,卻關聯甚廣。只為收服貫山,我等修士,再加上身后五百郡兵,足以掃蕩貫山。”
“可郡守盡忠為國,考慮的不是貫山一地歸屬,而是由灰河凝成的這一縷龍氣。”
“郡守對我說了,我杜國沒有必要搶先出手,至少要休養生息幾年,暗蓄實力,再伺機而動。北面宛國和南面羅國都是弱國,不奮起爭先的話,必然成為爭龍的祭品。此時他們還不敢針對杜國,只能往更北和更南看,一旦我們在貫山大動干戈,引得他們矚目,這就壞了本國的大計。”
黑袍道士是個干枯中年,聞言呵呵笑著,豎起大拇指贊嘆:“郡守英明!觀主睿智!”
此人是碧水門余孽,前任門主和精英門人盡數喪于蛟口,元氣大傷,他只能借復仇之事,抱緊龐觀主的大腿。
“既然這叔天朗對家主如此心熱,就讓他們打前站吧,能成最好,郡守便能坐收貫山土地與河神之位。”
龐觀主也有扶持碧水門之意,別看碧水門如今凋落,可他們的祖師卻是元靈宗弟子。而門人叔賁華又將入元靈宗,宗門因人而貴,碧水門還是頗有價值的。
至于叔天朗想爭的家主之位,別說他們不放在眼里,像叔賁華那等入了元靈宗的修士,更是懶得計較。
片刻后王文度和叔天朗到了近前,與龐觀主一番客套后,終于談到了過河之事。
兩人也有了覺悟,得到龐觀主加持神像,護佑過江安全后,咬牙定下了時間。
龐觀主交代道:“過河之后不要妄動,先搞清楚情況,確定游刃有余的話,可以占住河神廟,但不要急著行覲封之事。杜江河神有無數尊神像,這僅僅只是其中一尊,未必能鎮住那尊野神。”
王文度和叔天朗對視一眼,只覺這個目標太過簡單,當下點頭稱是。
兩人自去準備,路上邊走邊聊。
叔天朗笑道:“那仲家小子就算裹挾了我叔家鎮的賤民,也不過一幫烏合之眾。他仲家最近得了什么外財,大買稻種,終究是農夫之流,不足為懼。”
王文度點頭,凡人紛爭他壓根不在意,只要占住河神廟即可,在他看來這也是順手而為。最難的還是過江,以及過了江后,鎮住那條惡蛟,防祂生事而已。
若是只有他一個人,倒還忐忑,但龐觀主允諾派三江口河神觀的一隊道士幫手,還包符篆靈香之類用度,就沒什么可憂慮的了。
河東暗潮涌動,河西卻是喜潮連連。
“好好養傷,等你傷好了,貫山劍宗的混元真靈劍譜應該也寫好了,到時照著劍譜修行,不會再傷到自己。”
石堡中的病房里,仲杳慰問了臉上身上纏滿繃帶的巴大,這小子昨天自顧自的練習,無意間用上了仲杳和臥槽老人剛商量出的“真靈并修法“,鑄鐵劍在手中崩碎,炸得渾身都是血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