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善存一直沉默著,到此時才附和道:“待貫山劍宗揚名天下,咱們貫山四家的傳承,也算是發揚廣大了。”
各家長輩們,包括叔賁默那邊都不迭點頭,那點因為成了杜國人的小小心結,算是消解了。
“杜國之事,自有我料理。明日還有宗師爭冠賽,而與各家宗門道觀的生意,到賽事落幕才會全面運轉,還望諸位全力以赴,為貫山打好發展的基礎。”
仲杳沉聲說著,眾人都肅然應喏,連伯洪虎都很莊重的拱手,讓人群中的仲至強暗自唏噓。
“孩兒他娘,你那眼睛是怎么長的,為何就看不出小杳非同一般呢?看看他,今日已成杜國的侯爺了,這才十六歲啊。再過十年,會是何等光景?”
想到還在地穴里當園丁的前妻,仲至強就心緒難平。
正待散會,廟中的河神像忽然晃了下,自神像后那口水井噴起大股水霧。
有著頭大波浪秀發,身著藍裙的俏麗女子自神像后轉出,志得意滿的道:“仲杳,我把那老家伙打退了,待咱們香火再旺些,咱們就奪了三江口!”
仲杳翻了個白眼,你這河神也真是不檢點,這還這么多凡人呢,就隨隨便便顯世了?
果然,在場眾人先是一愣,然后紛紛躬身長揖,口稱水伯奶奶。
“為什么叫他就是博望侯,叫我就是水伯奶奶?”
敖盈盈還很不滿:“我也得有爵名!”
仲杳一句話就讓她化霧而散:“還不去看看紫蘿,她傷得可不輕。”
別看平日不對付,她跟紫蘿終究是一體雙魂出來的姐妹。
出了河神廟,眾人各忙各事,仲杳帶著仲善存,去了河神坡里某處尋常民居。
兩進小院立在村鎮邊緣,雖是新修的,院墻卻已經附滿藤蔓,只是顏色有些黯淡,像被某種奇異的氣息浸染了。
推開院門,徑直跨入客廳,仲杳自己張羅茶水,吆喝道:“老頭,人怎么樣?”
老頭出來,比以前佝僂了許多,氣色也很差,搖頭道:“至少得躺個三五年吧,然后才能清醒。”
仲杳愕然:“我那時可是收著力的,只是攪碎了丹胚。老實以我的力量,就算加上四神的香火之力,也只是勉強碎掉而已。”
老頭苦澀的道:“我把她的丹胚清理掉了,她就算恢復過來,也不再是結丹修士,而是尋常的凡人了。她最初走的路子,本就不對。”
仲杳抽了口涼氣:“她不是也快上百歲了么?讓她變回凡人,那不是頃刻間就要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