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泥佬,幸好只劃破一層皮。
李化羽暗暗心驚,這小混混居然真下死手,剛才若是再慢一秒怕是頸動脈就被割斷了,那時候怕是大羅金仙降世也救不了他。
多虧他早就有準備,而且一年多來辛苦勞作,也沒把身體鍛煉放下,不然還真不知是什么結果。
不過也沒多余的時間給他后怕了,其他幾個游俠兒見夏山失手,頓時圍攏上來,亂拳交加,想一陣風把這壯漢給擊倒。
這次李化羽可沒留手的打算,首先是他已經切身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脅,其次他也知道自己留手也未必能討得了好---不論什么時代的“貧民窟”,信奉的只有實力,絕對的實力……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劉守道驚駭不已,落地的瞬間就感覺被人踹了好幾腳,然后只顧著躺在地上抱頭驚叫,大概過了很久,又好像才一會兒,他突然發現沒人打他,忙抬頭一看,頓時愣住。
只見方才圍著他的四個游俠兒已經全部躺在了地上,其中一個更是飛到了草棚頂上一動不動,不知死活。另外三個的手臂和腿腳都不自然的彎曲著,倒是都還能動,但都抱著腿和胳膊在地上不斷打滾哼哼,硬是不叫出聲來,只是聽著那忍痛忍到極點的哼哼,劉守道感覺有點牙酸。
那個下山豹,此刻正滿頭大汗地半跪在地上,左手撐地,右手垂在身側,手腳都不自然地發抖。他裹頭的灰巾已經掉落,散開的發梢垂下幾縷在額角,細密的汗珠從頭發上低落,原本陰柔的臉龐不見了原先的嫵媚,反而代之以憤怒的紅暈和暴起的青筋。
李化羽也是喘著粗氣站在下山豹對面,不過幾個呼吸間已經平復了胸膛急促的起伏,然后左腿踏前半步,兩手一前一后半握拳在胸前,前伸的左手食指伸出,朝下山豹勾了兩下。
這種挑釁意思,是個人都看得懂。
劉守道沒看見李化羽怎么將這五個游俠兒打倒的,但動手一瞬間就縮回草棚的呂書辦卻是看得仔細。
他瞅見先動手的下山豹突然飛起來疾退幾步坐在地上,然后其他四人撲上去,起先幾下那壯漢還悶哼了幾聲,但很快四個人就被壯漢抓住手腳一一打倒,其中一個還被甩到了草棚頂上,震起一片灰塵,簌簌地落了他一腦袋。
正在他在甩頭上灰塵時,坐在地上的下山豹又跳將起來撲上去,一陣“砰砰砰”聽得他牙齒發酸的拳腳碰撞之聲,而后那壯漢一腳踹在下山豹的胸口,下山豹也搗了壯漢一拳,兩邊連退幾步,下山豹半跪下來了,那壯漢卻幾個呼吸后重新站好,還擺出這種挑釁的姿態。
“好漢住手!好漢快快住手!”呂書辦大喊。
他心知這場仗打不下去了,誰強誰弱已經一目了然,再打下去,別說下山豹幾個人的下場如何,倘若這壯漢發起狠來,連他也一頓毒打,萬一傷了手腳,縣尊還會用他當書辦嗎?
他疾跑出來,站在遠處朝李化羽連連拱手,滿臉堆笑道:“好漢莫要再打了,再打下去,怕是把官差招來了!”
他這話就是瞎扯,他自己不就是官差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下山豹等人不也算給官府辦事的半個官差嗎?
而且,為了收錢隱蔽,這茶室本就建在劉將軍廟后山的清凈處,剛才打的這么激烈,連山下的百姓都沒驚動,更別說官差了。
不過李化羽沒有再動手,他不是嗜血的人,剛才若換做是李胤,在下山豹動刀片的那一刻,這些人就已經是死人了。
話說這些游俠兒還真不行,還不如那些只接受過簡單軍事訓練的壯丁,最起碼那些壯丁還懂得基本的分進合擊,而這幾個呢,空有拳腳功夫,卻只懂得一擁而上,根本不知道怎么配合。碰上身體弱一些,膽子小一點的,也就任他們欺負了,但碰上李化羽這樣的壯漢,又懂得拳腳的人,硬抗一兩下不致命的傷害,然后依仗著身高腿長,抓住一兩個打倒之,再各個擊破就根本不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