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多時就有四個披甲掛刀的甲士,分別守在了回廊和院門口,所有人都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正在大口嚼吃食的趙暄和王易也忍不住放低了聲音,窸窸窣窣,跟老鼠似得,但還是沒停下吃食的動作。
“易哥兒,啥是關防?”趙暄壓低嗓門輕輕道,嘴里還在嚼著米粒。
王易將關防的來歷簡單說了一下,道:“在古代也就大將級別才有權力上關防,文官的話,哪怕是魏府臺也沒這資格。”
“這么牛啊!”趙暄吸溜一口湯,又道:“到底出啥事了?”
“你問我,我問誰去?”王易白了他一眼。
月上中天,清冷的月光灑在后廚院子里,鋪滿一層幽幽的光暈。時間已經到了將近子時,整個總督府靜悄悄的,前廳宴席上的音樂早就沒了聲響。
王易和趙暄無聊地在院子里抬胳膊蹬腿,想睡又沒地方睡。留在院子中的其他人,也是一副愁眉苦臉,東一搓西一堆的到處亂坐。反倒是四個披掛的甲士,還是一臉沉悶嚴肅的神情,守在門口。
就在趙暄考慮著是不是要找塊干凈地方直接坐下來睡覺的時候,裴管事腳步匆匆地前廳過來,到了院門口拿出一張蓋有關防印信的紙遞給衛兵檢查,衛兵檢查無誤后就撤了。
眾人大出一口氣,心道總算撤了關防,現在可以走了吧?
“裴督有令,關防即時解除,眾人可自歸家。”裴管事面色難看地掃了眾人一眼,道:“你們中可有在籍甲士?”
眾人一愣神,紛紛搖頭。
趙暄在王易耳邊,嗤笑道:“這裴管事瘋了吧,跑這里來問有沒有在籍甲士。”
王易也深表同意。
可就在這時,方才說話的劉待詔忽然舉手,怯怯地道:“裴,裴管事,在下是府城的在籍甲士。”
趙暄驚掉下巴,王易也瞪大兩眼,不可置信地望著這個胖乎乎圓滾滾的廚師,他怎地還成在籍甲士了?
裴管事顯然也有點意外,隨即道:“衛府已下征召令,你趕緊去衛府報備,不可耽誤,耽誤了是什么罪名,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劉待詔連連點頭,但又擔心害怕地說:“裴管事,這,這到底怎么了啊?”
裴管事看了其他人一眼,嘆氣道:“罷了,反正府衙也下發了公文,你們遲早也是知曉的---胡竭人叩關了!”
啊?
劉待詔腳一軟,坐倒在冰涼的地上,滿臉吃驚。
其他人頓時也是一片驚慌,有膽子小的已經驚問道:“胡竭人,胡竭人打到哪兒了?我們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裴管事見他們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瞬間板起臉怒斥道:“慌什么,胡竭人還遠著呢!爾等趕緊回家,府衙隨后會派人來通傳……記住,不可隨意造謠生事,否則嚴懲不貸。”
說完也不等他們再問別的,徑直走了。
眾人連鍋碗瓢盆都沒收拾,一窩蜂地往外跑。
王易和趙暄面面相覷,眼看周圍的人都一副驚慌的神情,竟也忍不住跟著往外跑。其實他二人對胡竭人的恐懼根本不深,見都沒見過,哪里恐懼的起來?只是眼見身邊的人都害怕,他們也不由自主的跟著害怕起來。